自姜一泞离京后,姜鸢珺便愈发心神不宁,这两日洛晏璟总是忙,她也不会胡闹,中间去了趟太后那里,便是呆在自己的寝宫。
她现在就盼着自己的师父师母来了。
“皇后娘娘,荣亲王归京了,今晚设宴为荣亲王接风洗尘,太后娘娘派人来说,后日便要去避暑山庄了,给娘娘送来了一幅字。”
安之若素。
姜鸢珺看了一眼,嘴角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而后示意玉屏将这幅字收好。
不得不说,她现在同洛晏璟是愈发的像了。
京都可当真是不太平啊。
也不能说是不太平,只能说太热闹了。
走的走,来的来,好生有趣。
也难怪阿璟让她去避暑山庄,只是她不想面对任何不确定,哪怕危机四伏,还是在他身边安心。
正当她出神之际,方才还存在于她脑海之中的人,此刻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珺儿在想什么。”
她已经好几日没见洛晏璟了,主要是她有些埋怨他,不跟自己商议,便替自己决定。
但此刻看到他,满脸疲色,想来这两日定然是抽不开身的,心里也不自觉的觉得心疼。
见她始终不应自己,洛晏璟只以为是她还在恼自己。“还在生气呢。”
瞧着他这样,姜鸢珺掩下嘴角的笑意,佯装冷漠。“臣妾哪敢跟皇上生气,皇上不会要责罚臣妾吧。”
“好了,我错了,是我考虑不周到。珺儿不如看看这是什么。”
洛晏璟径直坐到她的身边,丝毫不为她的话所动摇。打开他方才拿来的食盒,卖关子的示意姜鸢珺瞧瞧。
“花生酪?难不成还是阿璟做的?”
看着洛晏璟沉默不语,姜鸢珺还当真有些疑惑,她还真是不知晓洛晏璟还会这些。起初她只以为是他吩咐旁人做的。
男人不答她方才的话,“快先尝尝。”
姜鸢珺半信半疑的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入口的那一瞬间便愣住了,这花生酪不是牛乳的,而是有一股浓郁的果香,同她母亲做的如出一辙。
这时洛晏璟才不再卖关子,“我去问了你的姨母,她说她的母亲便是用水果煮成的水泡花生,而后要将花生晒干,再炒熟,还要加上些糯香米磨碎,前几次都没弄好,直到今日才好。”
见他这般用心,她心里哪里还会有一丝一毫的怨气,“阿璟这几日不是很忙,怎得还有时间做这些,不会是在奉元殿内建了个小厨房吧。”
洛晏璟浅笑出声,而后拉住她的手,“是忙,但是如今也用不着我亲力亲为,若是做不好,我哪敢来找珺儿,哄珺儿啊。”
“惯会说些好听的话哄我。”
“真心的,珺儿不信摸摸看。”不止因为这些,还因为他要少来这里,才能让旁人散开心思。
说罢,他便拉着眼前人的手落在自己胸口。
“流氓。”
怀中的人娇嗔地笑着,他瞧着,只觉得若是能一直跟她这样待着该多好。“珺儿,往后京都不太平,珺儿若是不愿离开,那便不要乱跑好不好,就在我身边。”
“好。”
两人难得能这么平静地相处片刻,却也没能长久,不过一盏茶地功夫,易鸣便从殿外进来。
“皇上,急报。”
“说。”他并没有想要刻意瞒着姜鸢珺什么,只是不想让她知晓太多,也怕她担忧,她是他的弱点,这一点,只能他自己知晓。
“西临昨夜夜袭了咱们的军营,驻扎的将士反应不及,损失颇大。”
闻言洛晏璟的神色并未有多大的起伏,只是柔声先安抚了姜鸢珺,“珺儿好好歇息。”
“好。”她不是不明白,但也不会多问,她一直都相信她。
而回到奉元殿的洛晏璟,一改方才的温柔,满眼阴狠,负手而立,被巨大的阴影笼盖。
“陛下,需不需要把这个消息散出去。”
“不必,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不需要知道。”
他并未对边境的战事有多么的担忧,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子民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
西临此次举全国之力攻打安成,定然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的。
况且也极其会选时机。
就是不知道,西临能撑住多久。
姜鸢珺这边,原以为洛晏璟离开后她便只需要静待夜晚降临,却没成想来了位不速之客。“皇后娘娘,曾美人在外求见。”
“将那件本宫尚未缝制完的新衣拿来。”
她总得用什么东西遮住自己的腹部,虽然只是微微隆起,可也避免她此次前来是别有所图,还是小心些,毕竟夏日的衣裳单薄。
许久未见,曾可溪好像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可姜鸢珺却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了。
“参见皇后娘娘。”
姜鸢珺并未收起缝制新衣的动作,目光也未曾再落在她身上,“赐坐。”
见她这般,曾可溪倒是未曾多想,只是见给她上茶的婢女退下,才开口,“皇后娘娘,崔侧妃和他也来了。听闻荣亲王此次要在京都住上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