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见杨家的仆人赶来,自报家门认领尸首,武植才放心离开。
暮色沉沉,很快就月上柳梢。
武植手中抱着酒坛,边走边喝,踉踉跄跄的向家的方向走着。
路人瞧见这醉汉模样,纷纷避之唯恐不及。
武植又一次没有控制暖流解酒,一想到杨宗锡的死,他就内心发堵,便想用酒精麻醉自己。
待一看见潘金莲,更觉悲从心来,竟是嚎啕大哭起来。
“大郎,你怎么啦?喝这么多酒,怎么还哭上了。”
潘金莲手忙脚乱的将他扶到了楼上,给他宽衣脱鞋,却瞥见,衣衫下片片紫青。
“大郎他究竟遭遇了什么呀。”潘金莲颤抖的手在紫青之上轻轻拂过。
暖流固然可以修复损伤,但并非一蹴而就,内里虽然已经无大碍,表皮却还需要时日慢慢恢复。
但潘金莲哪里知道这些,只觉得武植为了这个家,在外吃尽了口头,心中更增感动、爱怜。
担心武植醉酒呕吐,被呕吐物呛到,潘金莲没有放任武植躺在床上,她坐在了床沿,让武植躺在她的怀中。
暖流重新运转,胃中的酒精渐渐消散,人也慢慢清醒过来。
虽然恢复了清醒,发现自己枕在丰腴柔软的大腿上,武植心里升不起一丝旖旎,依旧被悲痛填充。
潸然泪下。
潘金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定是伤心极了,才有了如此孩童般的姿态。
她静静的听着武植诉说,那个相识还不足一天的朋友、兄弟。
良久之后,武植说完了他和杨宗锡间的点点滴滴,潘金莲才柔声道“大郎,我没有见过杨公子,但我已经感受到了他是怎样一个人。我相信,他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向对你这般,他一定也是把你当做了知己、朋友、兄弟。”
“但是金莲,我却害了我的兄弟。”武植的声音再次哽咽。
潘金莲叹气一声,道:“大郎,你其实不需要自责。小时候,我娘经常说,人的命早就被老天爷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杨公子命中有此一劫,哪里怨得了旁人。再说行凶的是那辽人,与你何干?而且你也替他报了仇不是?杨公子如此宅心仁厚,定然感念。”
“大郎,杨公子已经离开了,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不留遗憾,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所以孟姐姐的事,你必须要管,你必须振作起来,我...我和孟姐姐都需要你!”
武植哪里想不明白这些,但就是过不了心里的坎。
不过,潘金莲这么一番安慰,武植就好像心头的石头被人搬开了,轻松了很多。
“金莲,谢谢你!我明日就去见杨家嫂嫂。”
“大郎,你我夫妻一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去梳洗,亲密无间的依偎在一起。
你一言,我一语,心贴着心,距离越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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