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特无奈地笑着摇头道：

“密丝特女士的确透露了不少的情报，首先她暗示了神父的死和一场来自身后的背叛有关，同时还提醒了神父的某位老朋友那里可能会有一些有用的线索，并且在最后警告了咱们某场足以致命的危机正在靠近。”

赫尔德回想着在魔女酒馆的遭遇，脸上慢慢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沃尔特说的竟然是真的。

“可，为什么？她们为什么要帮咱们？而且还是用这样……这样……婉转的方式。”赫尔德满是不解地问道。

这次轮到沃尔特两手一摊，说道：“好问题，这也是我的疑惑。至于最后一点，要么是这位密丝特女士的傲娇性格使然，要么是她出于某种我们不清楚的原因不方便直接说出来。”

“她们在现在的埃托能有什么不方便的原因。”赫尔德的表情变得更加不解。

沃尔特摇着头，同样不确定的说道：

“我能想到的合理解释并不多，比较靠谱的是事情涉及到了那位流浪巫师。

而在菈葛莎·卡拉不在的现在，密丝特因为不想轻易得罪坎德尔，又想给对方找点麻烦，所以才会这样做。

但考虑到魔女们一贯的行事风格，她完全没必要如此拐弯抹角，特别是还是在她们自己的酒馆里。

所以我更倾向于另一个可能性，她是为了避嫌。”

“避嫌……”赫尔德咀嚼着这个词。

沃尔特点头说道：“是的，避嫌。能让一位准魔女大费周章的，通常只可能是另一位魔女。”

“这就更离谱了，她为什么要出卖自己人……”赫尔德话说到一半，突然醒悟到，“是……派系斗争吗？”

“这是我觉得最合理的解释，但这同样意味着有一位处于我们视野外的魔女此时正潜伏在埃托，而且祂大概率和那位‘葳蕤之发’的关系不怎么好。”沃尔特叹了口气，“当然，还有最后一种我最不愿意相信的可能性。”

“是……什么？”沃尔特的语气让赫尔德有些被吓到了。

这位老人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奥丽安娜，转头对赫尔德说道：“我们对于那个密教的猜测是真的，它们的背后的确站着一位真神。而且这位神祇扰动现世的程度，甚至能让一向胆大妄为的魔女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在埃托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这里真的会有让一位神祇觊觎的东西吗？”赫尔德的声音下意识地高了不少。

“我也想不通这一点。”沃尔特靠在椅背上，打量着窗外黑暗中的街道，“而且一位真神的痕迹是无法掩盖的，神父不可能对此毫无察觉，圣职圣部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消息。这也是为什么我更倾向于第二种猜想的原因。”

“未知的圣者或者是隐匿的真神嘛……”赫尔德的表情变得难看至极，毕竟不管哪一个猜测对他们而言都是重大的危机，“这么看来，密丝特女士的确是个好人，她说的没错，这确实是足以致命的险境。”

就在车厢里的氛围近乎凝固的时候，奥丽安娜出声问道：

“那个……沃尔特先生刚刚说到的‘傲娇’，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