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赫尔德你来了,看来达尼诺勇士成功地解救了你。”沃尔特举着手中的咖啡杯,笑着说道。
“很可惜,达尼诺先生来的时候,那位萨马夫人已经离开了。”赫尔德说着,在沃尔特身旁的空座上坐了下来。
坐在他们对面的奥丽安娜将自己面前的面包篮推向了赫尔德,笑着说道:“听伊迪丝说,这些面包就是那位虔信的女士家的商品,味道很不错,你可以尝一尝。”
赫尔德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他将抱着的正典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把夹在里边的那张画像抽了出来,递给了身边的沃尔特。
然后他双手合十,在做过简短的饭前祷告之后,拿起了一块面包,撕下一角沾着自己餐盘里炖肉的汤汁,边吃边说道:
“这个人就是奥丽安娜之前跟我说过的可疑人士,但老实说,除了没有领圣体之外,他的行为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来教堂打发时间的无聊年轻人。”
“唔,除了皮肤看着有些粗糙之外,的确没什么明显异化的样子。”沃尔特看着手中的画像说道,“说起来,「念写」还真是方便啊,赫尔德你绝对能凭这一手在科普瑞广场的集会上赚到不少钱。”
“科普瑞广场?啊,是后湾区那个每周都会聚集不少画家的广场吧,三一教堂附近的那个。”赫尔德摇了摇头,“我去过一次那里,我得说,我并不太喜欢那个地方。那些画家里有那么一两个人,让我感觉到很不舒服。”
奥丽安娜接过米克递给她的咖啡壶,为自己续了一杯,接过话题说道:
“在圣伯托尔夫的时候,我们经常会处理一些搞不清边界的艺术家。
他们为了所谓的灵感,会去尝试一些来历不明的药物或是看上去就十分可疑的仪轨,其中总有几个倒霉蛋会不幸地成功接触到某些禁忌的东西。
而最让人头疼的是,那些倒霉蛋中的一部分人被疯狂所扭曲,会把他们感受到的污染当作隐秘神祇带来的指引和灵感,并尝试把那些亵渎的画面复现于世。
说起来,那个青年身上的味道我还有些印象,和我在北角区的老沿海路附近的那些老房子里遇到过的几个邪教徒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可惜巴特利街附近的环境太过复杂,再加上那些不知道多少年前留下的走私隧道,我们最终还是让那几个邪教徒逃掉了。”
“北角区……巴特利街……是库珀山附近的那个街区吧,我记得现在住在那里的大都是最近几年来的萨伏伊人。”沃尔特将画像递给米克,顺手拿起赫尔德掰剩下的小半块面包,说道,“我记得那里还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墓园来着,好像也挺有历史的样子。”
“库珀山墓地,虽然面积不是最大的,但却是除了国王教堂墓地之外,圣伯托尔夫最古老的墓园了。”赫尔德白了沃尔特一眼,从面包篮里又拿出了一块面包——炖肉的味道很棒,只是对他来说口味稍微有些重了。
“我对这个人也有些印象。”接过画像没看几眼的米克出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敌意,当时伊迪丝也在我身边,她说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我可没有感觉到过你说的敌意。”沃尔特皱了皱眉,看向了见习审判官,“奥丽安娜呢?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奥丽安娜摇了摇头,说道:“除了那种味道之外,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别的东西。”
赫尔德同样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只有对米克产生了敌意是吗……”沃尔特思考着,“或者说,是对神眷者有着特殊的感应……某个真神教派的邪教徒吗,这可有点麻烦了。”
听到邪教徒三个字,米克脸上露出了毫不遮掩的厌恶,他继续说道:“当时我问过伊迪丝,她告诉我这个青年似乎是这几条街的巡逻警员之一。至于名字,她并不清楚。”
“啊,出现了,和邪教徒勾勾搭搭的腐败警察。不用想,埃托警察厅里不干净的肯定不止他一个,这可真是件麻烦事。”沃尔特毫不意外地叹气道,“算了,现在情报太少,乱分析的话可能会让咱们陷入不必要的误区。”
赫尔德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看着已经站起身的沃尔特,开口问道:“接下来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沃尔特掏出一串钥匙用手打着圈,迈步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
“咱们还没见过这座教堂的主人呢。那位神父的遗体并没有被收殓,依旧保持原样地安置在圣所里,我打算先去看看他的情况,也许他能告诉我们一些有关袭击者的线索。”
“当然,也是为了顺便看看咱们最大的底牌。看看它究竟是来自于哪位圣人的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