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军团而言,小便意味着灵活,一般需要隐蔽突袭的任务才会如此。但现在这个情况,必然不可能是什么突袭任务。那么……
陆泽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的胆怯又无法让他去触碰那个想法。
“没错,这支队伍的行动,对外界而言是严格保密的,或者说是……有误导性的。”聂离眼看陆泽已经明白了,便自顾补充道,“这也是他们选择使用奴隶做事的原因,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话音刚落,聂离便对上了陆泽的目光,那个恐惧中充满绝望的神色并不是聂离想要的,“可想而知,这个工期结束后,我们的下场将和那群奴隶一样。”
“死人——嘴巴才最严实。”
一如往常,陆泽也只能被迫接受现实给他安排的种种巧合。分明自己是仅存的“巫”中最先感受到火罗复苏神力的,追随着心中隐约的灵感来到这个地方,却又被当做阶下囚,未来的生死尽皆未知……
他双手合十再度祈祷起来,希望复苏中的火罗大人给他应有的指引。但他似乎也隐隐已经感觉出来,那个所谓指引已经有了具象的表现。
——鸵鸟,这是聂离对陆泽的最新印象。如果陆泽愿意,他必然能够结合自己所拥有的信息推断出许多事,但他却宁愿将头埋在沙子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当然聂离也很期待这只“鸵鸟”被他极不情愿地从沙子里拔出来,能够爆发多强大的力量。事到如今,也只能推他一把了。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也算养精蓄锐,不久后便有一群士兵带着一筐又一筐的矿石进来,这才让他们想起,这个私人营帐的代价。
聂离教了陆泽约莫一个时辰,如何去分辨分辨皮壳和孔洞,又教了他如何使用手机的电筒app。聂离便心安理得地开始压榨这个免费劳工,将所有的工作都推给他。而聂离自己便摸了两块看起来不错的矿石,大踏步走了出去。
夜幕已至,这里叮叮当当的烦扰已经消失,只剩围坐篝火的士兵和在角落里啃食干粮的奴隶们。
习惯了现代世界里的灯火通明,感受了几日夜里微弱的自然光,聂离依旧有些难以接受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心中寻找早晨见到的那抹靓丽的湖蓝色的主意,也随之打消了。
一缕寒风顺着衣袖钻入身体,聂离心中便生起去蹭蹭篝火的主意,毕竟这里的昼夜温差也不是开玩笑的。
在围坐篝火的士兵里,聂离一眼找到了楚河,这个把规矩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清流”连坐姿都比其他人还板正。
聂离找了个缝隙钻了进去,对一旁的士兵使了使眼色。虽然不清楚今天中央的营帐中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对这个阶下囚的态度,已经让这个久经沙场的士兵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用先前随意生杀予夺的态度来应对了。
木质长凳上传来的温热依旧让聂离有些不适,但如今也无法讲究甚多,一边摊开双掌对着篝火取暖,一边耸肩蹭了蹭一旁的楚河,故意靠近低声道:“教我刀法,如何?”
还未等楚河亮出他招牌式的短语句式,聂离眼疾手快,将藏在袖中的矿石一把塞进了楚河的衣兜,并对着他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懂我意思吧”的神色。
楚河依旧白了他一眼,双指从衣兜中捏出那枚矿石,屈指迸射而出。
石子蹦进了篝火里,随着木材断裂的咔滋声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