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头:“嗯。”
“为何?他们手上人命无数,不管站在什么立场,都不该请绕他们吧?”
清闻言,轻轻“哼”了一声,笑道:“他们手上人命无数?姑姑,那我手上不也是人命无数?”说着,抬起一只手阻止曼殊开口,“先别急姑姑,我们先出去,然后我给您讲一个故事,您听了再说。”
见清这样说,曼殊也只好暂时闭嘴。
清转身走到辰面前蹲下,温声道:“小辰,你愿意帮我们把阿季和这两个妖怪救出去吗?”
辰想也不想就答道:“当然愿意!”
清闻言,轻轻一笑:“你不问我为何要救这两妖?算起来,他们应该是害你们的罪魁祸首呢。”
“姐姐既打算这么做,就一定有姐姐的理由。小辰相信姐姐。”辰睁着一双深黑的大眼睛,真诚道。
“好。”清低头握住他的手,抬起来,道:“我需要取一点你的血,可以吗?放心,不会疼的。”
“没问题。不过姐姐,”辰说着掀起自己的上衣,“不用扎手指头,我这儿有现成的。”
清见了,蹙眉道:“是谁?”但见辰瘦瘦的肋骨下,一道刀伤横在他细小的腰肢上。已经干涸的血块,呈深紫红覆在伤处。
清一记眼刀甩向右边的阿季。阿季见了,哑声道:“当时我们被捉住时,辰儿奋起反抗,被那个士兵给刺伤了……”
辰哈哈道:“啊没事啦,小伤罢了!小爷我这不好好的吗,这点伤根本奈何不了我哈哈哈哈哈……”
曼殊暗自扶额,越是这般“哈哈哈”,肯定越是有事了……
果然,话音未落,辰已经被清轻轻放倒在地。
“诶?”
“别动。”清朝曼殊伸手,曼殊叹口气,抬手给清输了些法力。
清从怀里掏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来,说道:“张口。”辰便乖乖把嘴张开,把那颗药丸吃下去了。
清见他不问,便自己开口解释道:“这是止疼的药丸。我和姑姑都是习武之人,粗枝大叶的,没讲究过这治疗之术,我们自己平素是随便治治的,不过怕你受不住。”覆手于他伤口上,“抱歉,术业不精,疼的话你别忍着,喊出来会好受些。”
辰不语,点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清于是手上运功,那伤口果真缓缓愈合了。辰全程紧咬牙关,硬生生一声不哼。清疗好伤,帮他整理好衣襟,扶他起来。又从衣袖里拿出一根针,在他指尖轻轻一点,取了一滴血,又旋即拿手指一抹,他的指尖便完好如初。
清转过身,那根针悬浮于她面前。她双手在空中划着符咒,手指划过的地方留下淡青色的痕迹,那针尖上的血缓缓沿着那痕迹流动,留下鲜红的印记。须臾,清便画好了。她双手收于身前,结印一推,那符咒便打在两妖身上,他们疼的嚎叫起来,四下乱撞,撞得几人面前的铁栏嗡嗡作响。
“大仙这是……”老大忍着痛苦,看向自己的肩膀,见那捆仙锁环正冒着青烟,他一惊:“您会解这锁环?!”
“哼,”清轻笑一声,“你忘了,当年第一个解开这锁环的是谁了?”
曼殊本以为清这符咒是要杀那两只妖的,没曾想居然是解开那捆仙锁的?这两只千年修为的大妖,即便被捆仙锁穿了一边肩膀,锁了大半功力,她们都不见得是其对手,清怎的还把锁环解开了?眼下阻止却也为时已晚,曼殊这般想着,暗暗将隐在衣袖下的手捏紧了法术,只要情形不对,她可以立马拼尽全力打出一掌。
说话间,两妖身上的锁环已升华殆尽。二妖宛若新生一般,身形也比先前大了一倍有余。他们昂首挺胸站着,伸展四肢,便把捆着自己的铁链扯断了。
“法力全回来了!”老二扭动着蛇尾,欣赏着自己的肌肉激动道,扭头见老大朝清俯下身,也忙毕恭毕敬俯下身来。
二妖齐齐道:“大仙再造之恩,肥遗(蜚)没齿难忘,听凭差遣!”
曼殊只觉自己紧张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暗暗松开衣袖下的手。
清倒是依旧那副淡淡的神情,朝二妖道:“不必如此郑重,只是,今日所见切不可对外人道。你们回北海去吧。”
二妖道是,便齐齐向上一跃,生生将这地牢顶撞出个大洞来,自顾自朝北方飞去了。
这地牢却是不堪重击,轰轰声中,将塌。清趁着顶部往下塌,压得铁栏弯折的瞬息,闪身到右侧的牢房里,一掌一个,把捆着阿季四肢的铁链拍断了。于是清扶着阿季,曼殊拉着辰,四人遁了形,也飞出了地牢。他们并未在求如城内停留,而是径直往城外飞了数里,才落在一个山头上。
阿季落地便脱力跌坐于地,辰忙扶住她。
阿季哑声朝曼清道:“那城里的人,你们,不救吗?”
曼殊闻言,叹口气——嗐!她今日都不知第几次叹气了。她再叹一口气,道:“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我们亦无法救。这北荒是人类的地盘,我们不便插手太多。如今灾祸源头的二妖已然离去,求如的情况会慢慢好转的,只是——”
“只是未来究竟如何,还是得看这儿的人类自己如何做了。”清冷冷接话道。
“诶清儿,姑姑我还等着听故事呢,趁着这二妖还没飞远。”
清点点头。这是一个简短的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