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溪鸢沉吟片刻,开口道:“是,我昨日被唤去暖床了。”
罗伊震惊到冷汗直冒,悄悄开口:“老大是——那个吗?”
“那个是什么?”
罗伊见延溪鸢不明所以的样子就着急,“就,那个啊!?”
“你倒是说啊,什么那个?”
“就,”罗伊悄咪咪做了个手势,“这个!”
延溪鸢歪头,终于理解了,“不是,哥,我们都是男的。”
罗伊开始头脑风暴。
他听不懂说明要么他们昨天晚上什么事也没干,要么就是他被下药了,没有印象——难不成这个小不点才是上面的那个?!
罗伊不可置信地开始想象。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请你注意一点,我们俩都是男的,别想那些不可能的事了,除非你告诉我,你们老大是女扮男装?”
“你们在聊什么呢?”余晚汀接过钱十三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向他们走来。
扑扇的声音摇晃在鸟儿的鸣叫声里,一只灰蓝鸟雀从外面飞进来优雅的停在余晚汀的肩膀上。
罗伊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余晚汀就摆摆手,从小雀脚上取下纸条。
“……”
延溪鸢不晓得为什么余晚汀可以随意杀了县令的儿子,难不成他真的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或者是破罐子破摔,打算直接开大。
县令那儿子贾云杉耀武扬威确实有那资本,毕竟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在这个小小的县城横行霸道,没有人敢说他什么,现在撞上了新来的,谁也不知道新来的竟然有这样的底气。
延溪鸢时刻关注着余晚汀的神情,假若情况不妙,他立刻跑路,他本来就跟这些人不是一路人,要死,别带他,他还小呢。
“阿鸢,今晚上你也来吧,昨晚上睡得挺好。”余晚汀看完纸条便抬头对着延溪鸢微笑,虽说后者根本没看出前者微笑里有半点情绪。
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延溪鸢看着生厌。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算了,也不关他事。
他给自己定的任务就是和余晚汀打好关系,方便他提要求。
他想向余晚汀请教武功,倘若能帮自己的找个师傅,那再好不过了。
余晚汀没多留一个眼神,招手让钱十三和他一起出去。
“小溪,我明天再问你。”
“啊?不是啊,你今天问明天问我不都是暖床吗?我的回答还能是什么呢?”
“其实……嗯……算了。”还是不说了,万一不小心坏了老大的事呢,他可不想小命不保。
延溪鸢像看傻子一样。
???
???
???
怎么说呢,今天是诸事不顺吧?
只要走在路上,就会有很多目光投射到延溪鸢身上,这种刺刺的感觉,实在说不上好受。
以前也有过这种时候,但是在这里呆久了,习惯了大家都把他当成隐形人,或者是冷眼相待,突然这么关注他,他有点适应不了。
说实话,被无视的感觉还挺舒服的,至少没有人一直缠着他。
他只喜欢他的母亲缠着他,他之前还是一个围着父亲打转的小孩呢。
啧,又想起不愉快的事了,再过十几天,就是他的十二岁生日了,又是一年孤单落寞,父母亲将他带到人间,教会了他幸福的意义,却狠心将他抛弃。
想歪了,回到他的诸事不顺上。
比方说吧,他洗碗的毛巾不知被谁换成了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