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夫人,邹氏一干人等都极为不屑,什么带回去好生教导,骗鬼呢?家里谁不知道苏如烟母家极为宠爱这么个独苗苗,苏太傅为人虽刚正,宠溺之情虽不行于色,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怎可能不爱这么个外孙女,家中儿女也只有苏如烟育一女,千娇万宠却也未曾将温昭养成骄纵的性格,柳如隽从商,苏淙柏痴迷医术,每年都要离家多月去各地寻找医书古籍,一路上也是救死扶伤,每每回家温昭第一时间便赶去苏家听小舅舅讲述他途中所经历的或凶险或有趣的事。
“好了好了,昭昭自小便是岳母教养长大的,多日不见她老人家难免思念,况且淙柏与如隽都未成家,隔辈亲隔辈亲,不正如母亲疼爱从小在您身边养大的晴儿嘛。”见双方争执不下,温大人只好出来打圆场,“昭昭,明日便收拾收拾去你外祖母家吧,夫人你也一同去,岳母这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若是不好好调养想必也是个隐患,今年哥哥嫂嫂过来,你也能好歇歇了,过年就让他们去张罗吧,你好好陪陪岳父岳母,也替我一同尽尽这做子女的孝心。”温夫人眼底满是感激,夫君心思缜密又事事周全,总是为她解决一切困难,也正是因为他的偏袒和敬重,这么多年自己没有一次是真的被婆母为难了去的。
温老夫人见儿子如此偏袒,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关心,对媳妇的父母倒是殷勤的很,真是生了个白眼狼,但想着自己与儿子这么多年都不曾生活在一起,转而又掩了掩情绪,终是没驳了儿子的意。邹氏眼底闪过一丝恨意,正欲开口却见小叔子用警示的眼神看着她,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看着坐在自己身前的丈夫一言不发,心里更是憋屈的慌,怎么别人的丈夫和自己家的差别这么大。
“让庄先生见笑了,今日实在是劳烦先生特地跑这一趟了,天色已晚不如留下一同用饭吧。”对于温启行来说,是打心眼里佩服面前这个还未过而立之年的少年郎的,无论是才识还是智谋,庄洵绝对能称得上是天下独绝,他独创的兵法令人捉摸不透,天底下还未有第二人能破解,庄洵把玩着腕间泛着光的佛珠,“确实挺麻烦的,用饭就不必了。”将佛珠收进袖中利落起身,身后的青峰也紧随其后,众人便起身恭送他离开,一主一仆不一会便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这个庄洵从不结党营私,在朝中也从未有过交好之人,是唯一一个只听令于陛下的人,但正因他油盐不进,公事公办,得罪了不少人,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将这一条道走到底,温大人如是想着,摇了摇头。
“外头雪下的这么大,不如让晴丫头和昭丫头陪着世子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待雪小了再回吧。”温老夫人双目如炬,这个萧世子她是越看越满意,意气风发仪表堂堂,萧逸一眼就看穿了温老夫人“我母亲还在家中等我,今日也不便再作叨扰,昭昭,明日等我送你去苏家。”揉了揉温昭的小脑袋,才心满意足的与众人道别,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昭同温母低语了几句,便拉着柳如隽从一旁的小道溜走了,这一晚上真是吵得自己头都大了,幸好明天就能离开这狼窝了,别提有多开心了,“小妮子,说吧,这次怎么谢谢我?”柳如隽不怀好意的瞅着小丫头,“姨母你最好了,你屋里头宝贝那么多,还总盯着我的小金库干嘛?”柳如隽可不吃这套,该拿的她可不能手软,平时想从这丫头嘴里抢食比登天还难,被她逮住机会可别想轻易蒙混过关。
“我听说,前几月顾引知得了支狼毫笔,给你了?”温昭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那只狼毫成色极佳,品质极高,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用,柳如隽摊开手掌,弯了弯四个指头,“拿来。”温昭慢吞吞的挪到书案前,取出一个十分精致的檀木盒,又慢吞吞的走到柳如隽跟前,柳如隽又勾了勾手指,温昭气呼呼的将手里的盒子扔给她,坐在一旁双手撑着下巴,嘴巴撅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