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冯知县的举止言行,周元满意的点了点头,两人心照不宣,一个在任上搜刮民脂民膏,只为自己的仕途,而另外一人只想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作威作福,谁都没有在意江陵县的百姓。
就在两人谈笑风生,宾主尽欢的同时,客栈中熟睡的吴三,却已然被人抹了脖子......
第二日一早,朱昊便带着袁彦林来到了县衙门前,想着待会要不要混进县衙内,看看吴三官司打的怎么样,毕竟他要告的人,有钱,又跟县衙纠缠不清,难度可想而知,而吴三又是目不识丁,真要进了县衙,被杀威棒一敲,惊堂木一拍,再被忽悠一下,很有可能就稀里糊涂的放过了那周掌柜。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可能发生,而且可能性极大!
可是两人在县衙门口左等右等,却怎么也等不来吴老汉的身影,却只见到了从县衙中出来了一队衙役,神色匆匆的朝外走,朱昊问了问县衙门口的闲汉,却得到了一个让他有不好预感的消息。
这群衙役,是冲着通衢客栈去的,而朱昊隐约记得,吴老汉昨天走时,就说他住在通衢客栈。
然而,此时朱昊心中还有着些许的侥幸,他不愿意相信那个最有可能的情况。
通衢客栈这么大,鱼龙混杂,说不定是有人闹事,或者衙役们是寻常的公干,又或者是官老爷们要去通衢客栈,他们赶着去护卫呢。
但当他亲眼看见吴老汉的尸体被衙役们抬出来,盖上白布的时候,他愣在了原地。
他想过自己穿越之后,会见到很多生死,但他没想过,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贱。
一条人命,就如同草芥一般,任谁都可以踩上两脚,可是,踩了也就踩了,为何还要踩死呢?
明明是作奸犯科的贼人,却堂而皇之的杀死了受害之人,这个世道,究竟是恶到这个地步了吗?
“吴三呐,吴三,早就劝你不要和周掌柜作对了,非要请人去写诉状,这下子好了吧,赔偿没拿到,人也死了。唉,造孽啊!”
围观人群中有认识吴三的,不由的感慨了起来。其实昨日吴三跟着一个年轻人去写诉状,他们心中就有预感了。那周掌柜哪是个好说话的人,这些年来在江陵县这么多年,历任的知县,哪个敢管,哪个敢言一个不字?还不是个个装聋作哑,听之任之?
这个时候,一名衙役正要将白布盖上,却突然发现吴三手上,正紧紧攥着一张带血的白纸,嗤笑了两声,便将那白纸从吴三手中取出,顺手丢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原先愣神的朱昊脑海中就像是轰的炸开了一样,他发了疯似的冲到了吴三身前,一把推开了衙役,将那带血的诉状,牢牢的捧在了手中。
而袁彦林则是侍立在他身旁,与周围拔刀的衙役们对视,碍于袁彦林的身形不似常人,周围的衙役们一时间也不敢上前。
“你等是何人?竟敢阻拦官差办案?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哈哈哈哈,造反?张口造反,闭口造反,好啊,好啊!”朱昊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冰冷,他的胸中似有火在燃烧,既然苦口良药他们喝不得,那么何妨用重典一试呢?
这状,他告定了!
这人,他也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