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为何还不出世？”

后唐以降，老者提出这个问题还是首次。

西南十万大山常年隐于雾中，其中几座不知名的荒山自成犄角之势。发问的老者正盘坐于这山谷中心的一个大槐树下。那槐树长得甚好，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挡得住泼泼撒撒的阳光，留给老者一份阴凉。

****

偌大的会议室里面，钟表在默默地走，“滴答滴答”的声音清晰；窗外一片漆黑，白炽灯光亮十足，更让人看不出来屋外的世界了。

会议室居中陈列着一个偌大的长条会议桌，足够二十余人落坐。但是现在，桌子上只是零落地放满了成摞的A4文件、饮料瓶、电源线、铅笔和若干杂物。靠窗的一个座位尤其凌乱，不仅仅桌子上，地面上也是一片狼藉，满地的A4纸、写写画画的草稿和揉成一团的纸团。

废纸中蜷缩着一个人，半趴在桌子上，身形僵硬一丝不动。左手捂着胸口，僵直的五指分开用力地好像要插入胸口一样。他双眼紧闭，眉头微皱，双唇张开而牙关紧缩，好像在倒吸一口凉气似的。

可是，他分明没有半分气息！

他看年龄也不过是二十许，穿得很体面，西装革履的；但是头发乱糟糟的，虽然是短发，但是几熘头发似乎粘在了一起，其中隐隐还有几丝白发。白衬衫的领子有些发卷，紧贴脖子的部分隐隐有些泛黄。他的面色不正常地发白，眼圈似乎有些发黑，因为他全无血色，黑眼圈有些看不清楚。他的右手紧握着一只铅笔。看得出来，他之前在密密麻麻的文件上写写画画来着，铅笔的笔尖还停留在没完成的最后一笔。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你桥上看风景，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你在桥上看风景，风景的人楼上看你。“

“你桥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你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

“你在看风景，风景的人在楼上看。“

“你看风景，风景的人楼上。“

“你在看风景，风景在看你。“

“你在看风景，风景在看你。“

“你在看风景，风景在看你“

滴答。钟表走到了12点，“当-”，屋外传进来了午夜的钟声，天空上的乌云似乎被突然吹散了一般，月亮突然透了出来，通过窗户打在那人头上。

月光透过窗子，玻璃的折射和漫射，仿佛给月亮带上了一圈圆圆的光晕，使得月亮像是睁大了眼睛一样在窗外凝视着活过来了的他。乌云似乎又蔓步了过来，眼睛又闭上了。

“嘶--”那人长吸了一口气，一下子仰起身子，然后猛烈地喘息起来，左手下意识地揉起来自己的胸口。伴随着呼吸，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而他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的表情，宛如从深沉的噩梦中刚刚苏醒。

谁？

我是谁？

我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