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做深沉的点了点头,又摇头晃脑的拖着长音吟道:“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她送给他一个恶心的表情,唾弃的说:“切,少像个老夫子文绉绉说些发麻的话。要不是我肚子还空着,保证吐你一床。”
她的提醒,他也喊肚子饿了。
可两人都不适宜外出,只得叫外卖。
很快,刘悦点名的几道家常菜送来了,只是快餐盒的装盛破坏了美感,周泽扬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看他胃口缺缺的样子,她又忍不住给他上课了。拿眼前的菜与她第一次去他市区的公寓里看到他对方便米饭的钟爱时相比较,说他变了,变得奢侈了、变得不知人间疾苦了、变得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她又哪里知道,他根本不喜欢方便米饭。那时在那里备了那么多,是道具啊,为了在没被揭穿身份前,她如果突然上门,就用那些来掩饰。
那天他会吃,也是一时兴起想试一试。为此,他还后悔,唯一的一次,就差点儿闹出误会以致坏事呢!
眼前的这些菜,本是合他口味的,只是,在她昏迷期间,他和秦壬已经奢侈的美餐了一顿,肚子容量有限,装不下多少啊!
解释,在她的训话中插不了口不说,她还会认为他强词夺理,没准又加上几条罪状数落。干脆乖乖的听着、点头、嗯嗯认错。
态度不错,刘悦很大度的原谅了他。借机说出她的盘算,当然,真实的想法和目的她是不会说的。
他刚刚已明确说不论是否演戏,都不会让他们离开,他一说完,她就反抗,不又得惹怒他呀?万一,他有了准备,把儿子藏起来可就麻烦了。
当然,带儿子离开还得全面计划一下,再不能像上次那样大意。但只要把儿子带在身边,脱离了他父母佣人的视线,行动起来就方便多了。
最让她欣慰的是上次溜出来时补办的身份证户口本和银行卡都在自己手中藏起来了,他扣下的那些已没用了。
每每想起,她都会偷笑。此时又了充满希望实现的计划第一步,心情大好。
刘悦讨好的夹起菜喂到周泽扬嘴里,装作因方便米饭事件而想起那处房屋一时兴起的说:“周大爷,你那公寓还空着的吧?没人住,多可惜呀!你看我们又都是伤残人士,回家你老爹老娘又会担心。不如我们住那里去吧?”
心里刚刚升起的浓烈爱意又让她一盆周水给冲淡了。很受伤很无奈的问:“女人,你能不能有点儿女人的正常反应?”
“女人的正常反应?”刘悦重复念叨了一遍,恍然说:“哦,你是想我表现出小肚鸡场吃醋吗?又没有观众,别要求我太敬业了,演戏和现实生活还是要分清,混淆了会很麻烦的。”
这类话不是她一次两次说,他每隔上几天就会对类似问题旁敲侧击的问一下,每次都希望着能有他满意的答案,却是一次比一次失望。
他觉得自己应该转移目光,不能再时时只围着她转了,否则,在某一天,他没准真会被打击得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好吧,接受她的建议,搬出来住,那样,确实会方便很多。点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只是,把搬出来住的理由丢给了她,让她想办法去说服他父母。
这有什么难的?
拿过他的电话,当着他的面就打给了周澈:“爸,秦壬刚打电话来说,让我和泽扬带着斐儿去什么地方几天。问他什么事也不说,泽扬只让我按他说的做。一会儿秦壬就来接斐儿。”
周澈不疑有他,立即答应,并问她需不需要带什么东西。
周泽扬则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挂了电话,刘悦又把秦壬的电话号码按下,打着周泽扬的幌子,让他半小时内把斐儿接过来。
不给他任何发言的机会,挂掉、关机。
周泽扬虽然有些不满她的自作主张,但听到秦壬被一个女人命令,感觉特有趣,也特舒心,夸讲她是第一个对秦壬呼来喝去的女人。
刘悦可不认同,反驳着举证:“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你没发现那家伙就一欠吼的东西吗?上次在临市,好言好语跟他说,他当放屁,一吼,什么事都办得妥妥当当的。我还担心今天太温柔了,他又当没听到。不行,我还是再打个电话。”
周泽扬一把抢过电话,放到屁股下坐着,轻斥她:“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秦壬可不是善类,你没事还是别去惹他的好。”
“哦,那你和他算不算物以类聚?”
“算,还有你。”周泽扬已习惯她把他当成物品,回答得很坦然,然后认命的说:“刘悦,我发现,你是美女面孔,魔鬼本性。谁要真娶你回家当老婆,会死得又快又惨。所以,我还是跟你保持搭档的关系会长命一点儿。”
确实,很多人适合做朋友,一旦关系转变,连朋友都没得做。刘悦对他的决定很满意,欣然答应。但眼下这种搭档关系,她已经厌倦了、反感了,她觉得是得不偿失,带着儿子离开是必须的、尽快的。
“一家三口”住进了周泽扬在闹市区的家里。
没有了老人的监管,真的自由多了。刘悦以脚伤未好,在家陪斐儿为由,对刚上一天的班就请上了事假病假。
周泽扬呢,乐得有了她说的借口,也不用去公司,跟她说了声,然后就数天夜不归宿。
她乐得和儿子在他的家里搞得天翻地覆、乌烟瘴气。
不知是脚伤不严重,还是他给她的是灵丹妙药,才两天,她已经可以任意行走了。那就意味着,她可以行动了。
她早已把这房间里能扫荡的都扫荡了,可是那套奢侈得不像话的首饰在周家大宅,她和斐儿那么多的衣服和日用口也在周家大宅,回去取,是不可能的。只得忍痛割爱回到原来的家里,取到藏起来的证件、银行卡,看了看其他身外物,婉惜的叹了口气,轻装带着儿子去了长途汽车站,坐长途汽车去几百公里外的s市,玩几天再转乘火车去另一个省市投奔一位外地朋友,最后再去非洲投奔紫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