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是两声凄厉的吱吱声。虎仔歪着头蹭到林湛的脚边,林湛叹了口气,也许它也只剩下一个了。她小心地把它抱起来,确认了四下无人,林湛一瘸一拐地往教堂走去。
昨晚的爆炸基本是毁灭性的,阳光顺着烧穿的棚顶照进来,噼噼啪啪砖灰掉落的声音。走到近前虎仔突然叫了一声从林湛怀里跳到地上,从墙角的裂缝钻进教堂,转角处传来一声低吼,一个怪物,老太太模样,灰白色的皮肤,血管和眼球爆出,身上的皮肤几乎烧化了,恐怖至极,她这会儿看见了林湛嘶吼着扑了过来,仗着瘦小林湛猛地蹲下身子从虎仔那个裂缝里钻了进去。
残余的钢筋水泥阻隔,林湛看见那怪物猛地撞击着水泥墙,每撞一下,身上烧化的皮肤就黏在墙上,那是丽丝的姑妈,林湛抓起虎仔逃到教堂深处直到听不到低吼声。
“蔚蓝,蔚蓝。”
蔚蓝不会也变成那样子了吧,国内呢,爸妈呢?林湛不敢去想,她一遍一遍呼唤着,了无音讯,们森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虎仔撕咬着砖石下一点白影,林湛赶忙过去,用力一拽,那只是一条白色的丝制的晨袍,应该是宋紫玉的。沿着废墟往地下的水牢走去,他们之间躲藏的水牢的方位已经完全坍塌了,另一侧地下因为有木板的支撑留了下来,木质门把手已经烧化了,那是个酒窖,与残垣断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用巨大冰桶装着的码放得整齐的高级香槟,货架上是蜡烛,气球,精美的餐具,瓶装的气泡水和一些食材,林湛这才恍惚地想起这里曾经有个婚礼,她划亮一根火柴点亮了蜡烛。
蔚蓝不在这里,教堂外又有变成怪物的丽丝的姑妈,她泄了口气,虎仔在一旁咬着一块硬邦邦的面包,林湛这才缓过神来,用餐刀撬开一盒罐头喂给它。
桶里的冰块早已化成水,胳膊上的疼痛袭来,林湛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衣不蔽体,旗袍已经撕开了几个大口子,身上的除了烧伤还有奔跑时留下的大小划伤,全身都是泥灰,这会儿阵阵发疼发冷,她索性把冰桶里的香槟捞出来,脱掉衣服坐了进去,被温水包裹,有那么一瞬间林湛想要溺死在里面,最终还是憋不住气探出头来,清洗干净,换上了那件晨袍。
饱餐一顿后,林湛用麻袋装了些食物蜡烛火柴,一点点运到现在教堂的最高点,二楼仅存的半个露台上,这里可以看到山下和树林的情况。丽丝的姑妈不知移动到哪里去了。夕阳西下,小腿的伤口阵阵发疼,好在已经不再渗血,她把那条斑点带子清洗了绑在腿上。虎仔几乎寸步不离地趴在林湛身边,林湛隐约意识到,这只刚断奶的小家伙可能把自己当成了母亲,她把乳酪用水化开当成牛奶喂给它,虎仔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似乎在等待一个许可,林湛点点头它才贪婪地舔舐起来,此时此刻有这么一个温热的小家伙陪伴倒也不错。
“我要是头老虎就好了。”
更恐怖的危险也是虎仔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