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芝芝才安下心:“好,有五哥哥守着,我很安心,谢谢五哥哥。”
这是在永安侯府,再说以沈怀的为人必然不会对她做什么,沈芝芝是现代人,没那么多保守的念头,此时此刻她想的只有睡个踏实安心的好觉。
两人行至柴房,推开门,一股湿润的木香味迎面扑来。
沈怀燃起火折子,只见对面的墙壁下满是一排排砍好的柴垛。进门左手边就是一张只够一人睡的小榻,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
沈芝芝望着稻草有些出神,突然感觉一阵衣风飘过来,只见沈怀不知从哪儿扯来一件外袍,铺在了稻草上,然后小心地将四角拉扯平整。
“三小姐,这样可好些?”
“很好……”
沈芝芝才看清门后有个钉子做的简易衣架,看来沈怀也经常来此处小憩。
她望着沈怀,有些踌躇:“那你怎么睡?”
沈怀径直走向对面的墙壁,从柴垛底下抽出几把稻草,铺在地上,坐了下去,背靠着柴火堆。
他屈起一只腿,左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眼眸微闭:“沈怀年少时不过乞儿,在哪都能酣然入睡,三小姐不必担忧,快睡吧。”
沈芝芝见状,也慢腾腾地上了小榻,躺下。
这个角度依稀能看到对墙窗外的月色,似乎被云遮挡,又暗下来许多。
远处隐隐传来怪鸟的叫声,伴随着树叶簌簌的声响,但是有人陪着,沈芝芝不觉得害怕。
她正准备入睡,想起什么:“那个……你一般几点醒?”
沈怀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眸却没有打开:“三小姐想几时醒?”
这人真的是很聪明,沈芝芝暗想,古代也没有闹钟,她这一不小心睡过头可不好,这个人心思机敏,看着就像能当人体闹钟的样子。
她答道:“我也不清楚是几点,只要在我父亲上朝前就行。”
“好。”
沈怀轻轻说:“三小姐安心睡吧,我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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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亮,沈芝芝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
“三小姐,三小姐,该起了。”
她打开眼,是一个面色黑黢的伙房小厮,再看向对面柴垛下,早已不见人踪影。
她不由得问道:“他人呢?”
“五郎君三刻前便去望春楼了,特令我来叫醒三小姐。”
沈芝芝了然,遣退小厮后,对着院子里的一罐水理了下头发,将稻草都抽出来,然后赶忙前往沈家祠堂。
刚在软垫上跪下没多久。
就见沈侯一身官服匆匆走来,身后跟着面色同样焦急的齐夫人。
“我的傻姑娘,上个刑场怎么上傻了,还真就跪了一晚上?”
齐夫人上前就是把面色苍白的女儿搂在怀里,不住地抚着她背后的长发。
沈芝芝感觉得到,齐夫人虽然是这么说,心底却十分喜悦和感动。
她微微咳了两声:“咳咳……芝芝过去做过……咳咳……太多不孝之事,理应……咳咳……诚心,祖宗……咳咳……才能……咳咳……”
她这一句话还没说几个字,咳得嗓子都要跳出来。
齐夫人连忙止住:“芝芝,娘知道,娘都知道,你身子难受,先别说话。”
沈侯也是心疼不已:“夫人,芝芝诚心已经够了,要不让她回去吧?明日还得去贵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