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不解地看着他。
“所以我才说我这是在为国为民啊。”
我沉吟半晌,终于开口:“好,不过我要知道这个计划的全部,并做出可能得更改。”
“那是自然,这个计划只是一个思路,具体怎么做当然应该继续商量,毕竟‘我们不能照着棋谱下棋’,这些你放心,在回京的路上,不止这些,所有事情我都会告诉你。”他见我终于点头了,连忙应允,并催促道:“那我们现在赶紧赶路吧,毕竟又三五天的路程呢。”
“好,那我收拾一下。”说完,我就转身想进屋拿一些东西。
…………
“所有该拿的东西都拿了吧?”
“嗯,剩下那些,即使被偷了也无所谓。”
“好,那我就把你这房子给烧了。”他那平淡的语气,让我以为我听错了,结果他真的从他带的箱子里取出一些油来。
我刚想阻止,他看出来我的错愕:“你觉得干这种事能不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吗?而且这房子留在这里是怕别人查不到你吗?你现在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儿子,之后我会给你一大笔钱,不管到最后你有没有帮到我的忙,我都会给,这些你不必担心。”
我觉得也对,“唉,算了,几件茅屋而已,不值钱,正好折腾完还能赚一笔,到时候移居江南,看西湖船娘、望扬州瘦马,了此一生。”想到这儿,我也就释然了。
我看着这熊熊烈火,不觉间竟有些伤感,恐怕今生都不会再来了吧?唉,十几年了,虽然不常住,但也是有个家,但从现在开始,我也沦为漂泊客了。
想起了范家庄的诸位,想去告别,但我知道现在报答他们的最好方式就是不去与他们告别,最好谁都不认识我。
他看出来了,还以为我是不舍得这个房子,于是宽慰道:“大丈夫患功不立,何患无居?”
我知道他无法理解我此刻的心情,所以也就没有辩驳,转身走了。
身后,火光冲天,太阳高照,别有意味。
…………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范家庄的村长一边往门口赶,一边有些埋怨地问道:“来了,来了,大晚上的,这谁啊?”“行了,别敲了,门再给我敲坏了!”
“你,你们是谁?”范村长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两个黑衣人,觉得大事不妙,刚想喊屋里人。
结果一刀封喉,竟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老范头,谁啊?”小孙子揉着睡眼走了出来,结果……
“没人了。”
“走,下一家。”
整个范家庄,百户人家,几无一人幸免。
“少主,全部清理完了。”
男子手持折扇,站在楼上,眺望着范家庄方向,静静地看着那团烈火,许久,才缓缓开口:“好啊,好啊,这万古长夜终于觅得一丝微光,既然我给这幅画卷添上这么浓墨重彩的一笔,那我就为这幅‘画卷’起个名字。”
接着,他收起折扇:“就叫《夜与烛》吧,我也看看这烛光能不能把这大瑞的天给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