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看出来我的想法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和缓,俨然已经没有刚才的那种嚣张神情了。
“实在是抱歉,我对我刚刚的言行向你致歉,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听到那声音的变化,感觉他似乎给我鞠了一躬。
然后我又听见脚步声,他好像站起来了:“但此举绝无私心,纯为我大瑞社稷,我一连两次请先生为国效力,可先生不愿,无奈出此下策,当下之势,危矣!曩者之言,实属不敬,万望勿怪,惟愿先生不计前嫌,为国家计,为天下苍生计,深思、熟虑!”
这一番话倒让我猝不及防,我睁开眼睛看着他,没想到,一个大概年过五旬的老者,竟然泪眼婆娑地求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我动容了,可能他真的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我逐渐从刚刚的愤怒中冷静下来,与此同时,我也没有刚刚那般疲倦,或许这就是“新云弥散”的威力吧,能让人中毒却不让人起疑,如果他不说,我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可是,就这样就想让我“合作”绝对不可能,所以我抖擞精神然后讥讽道:“你用药来控制我,然后说‘请我办事’,你自己不觉得这很荒谬吗?刘备三顾茅庐时,可以说是毕恭毕敬了,甚至尊称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为先生,张飞就说了一句绑孔明,都被训斥了一顿,我觉得这才叫‘诚’,这才是请贤之道。”
“当然,我自认为没有什么才能,更别提与卧龙齐名,和诸葛并论了,但,也尚不至此,以药物相要挟,以父子而称论。”
他依旧是那副恭敬模样:“是,是,先生指责的是。”说话时还露出歉疚的笑容,连连点头“‘周公饭中吐哺’、‘张良下邳拾履’、‘玄德三顾茅庐’,此三子者,确为历代贤君称赞,各朝百姓传颂,今请贤而失礼,拜圣而妄言,实为不敬。”
“但,我希望阁下能够理解我的难处,明白陛下的困境,感受到苍生的苦难,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我原本也打算上次与你分别,另觅他人,可那天我收到来自京都的密信,知道朝局更加动荡、情况更加危机,所以我就又回来,并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