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你得多怜惜怜惜小兰,你一五大三粗的习武之人……”
“尤妈妈,我哪里粗了,小兰怎么什么都与妈妈说!”
“哎呦,你个小冤家,妈妈要是年轻几岁,定要看看哪里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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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人常来天悦坊,有个叫小兰的相好,因而与老鸨尤妈妈十分熟络,两人毫不避讳,没羞没臊得攀谈起来。
厢房有现成的,收拾的干干净净,酒菜也很快准备好了,四人选好了姑娘,又点了个清倌人,听着曲,揉着姑娘喝着酒,好生快活。
张艺人枕在相好小兰的大腿上,两杯下肚,便开始不老实得上下其手。
有人快活便有人发愁!
胡广中和罗止琛在送别淮山先生后,两人在后堂坐了下来。
一阵沉默,胡广中率先出声:“罗大人,秦晖这事你怎么看?”
胡广中真心求教,他非儒非武,春闱中举入的官场,后有妹夫帮衬,做了清闲知县数十年,对刑侦查案可以说一窍不通。
“现场我看过,没有任何术法的痕迹,是正面被人一击致命,秦晖虽刚入炼神境,能这般轻易将他杀死的必定是进入炼神境多年的武修。”
胡广中点头认同,罗止琛沉思片刻,又继续分析起来:“本来三位巡捕和我都有嫌疑,不过现在来看都没做案时间。”
“可曾听说秦晖有仇家?”
胡广中神色肯定:“没有,秦晖兢兢业业,没听说他有什么仇家!”
罗止琛心中冷笑,老狐狸真当老子什么都不知道。
“知县大人,前段时间,罗某可是听说县衙有大动作,秦晖好像一直再到处寻找什么东西?”罗止琛出言点破,有句老话不见棺材不落泪,胡广中就是这样的人。
胡广中只得苦笑:“真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什么都瞒不过罗大人,前几日,有贼子盗走了本官的官印,后来秦晖带人寻找时,发现城郊城隍庙中有人聚众祭祀城隍,后被秦县丞一举拿下。”
“可留有活口?”
“刀剑无眼,又黑灯瞎火,无一活口。”胡广中面露惋惜。
罗止琛一听,便大致清楚这事中的弯弯绕绕。
他负责暨阳,姚丘两县的城防,最近流民不断往姚丘聚集,暨阳这边不断减少,他正感觉奇怪,听了胡广中这番话,立马清楚了其中缘由。
杀良冒功!
看来是有人看不下去了!
罗止琛没替那群流民申冤的觉悟,加上眼前的胡知县还有个知府的妹夫,他罗止琛又不是圣人,可不会去多管闲事,这世道人命最不值钱。
“会不会是野神城隍动的手?”
“城隍?”
罗止琛眉头皱起,心中一番细细分析,查案这事虽然不会落到他指挥使头上,可协助是逃不掉的,可若查出秦晖的死与城隍庙一事有关,再把知县牵扯进去,那就无故得罪了知府。
“三年前,永嘉府便出了雁不归一事,看来这些野神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罗止琛顺水推舟,将事情往胡广中心中想的方向引去。
雁不归,神话时期,雁荡山的山神,后来儒道佛武的兴起,神话破灭,这些山神河神,被灭的被灭,没死的也都隐藏了起来。
三年前,不知为何,雁不归突然出现,潜入永嘉府,企图盗取知府官印。
那次雁不归运气不好,当时有两金身武者在知府家中做客,虽以一敌二没落下风,可再想盗走官印就没可能了。
最后,那雁不归以他强悍得实力,重伤一名金身强者,全身而退,消失在雁荡山中。
这事当时惊动了西都皇城,后来有大儒前往雁荡山查询,不过一无所获,这事也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