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兵见到自家军队时,用匈奴语大喊:“王妃烧了粮草!”
匈奴人顿时惊骇地大呼起来:“粮草没了,我们和马儿吃什么?!”
阿伏于咬紧了牙关,盯着那道已经跨出关口的黑影,手依旧疼痛,可心更疼,像刀绞一般。
铁木儿不花听到后,怒不可遏,他掉头冲向白秀,猛地抽出刀,大喊:“你背叛漠北,背叛单于,我杀了你——”
南宫玄夜一同冲向白秀,风驰电掣间,他提起长枪,挥手掷出——
天光乍现,长枪犹似飞蛇,急射而前。但听得铁木儿不花“啊”的一声长叫,长枪贯穿他胸膛,将他贯下马来!
随着“咚”地砸地声响,紧接着马儿受惊嘶鸣。
匈奴人大叫他们草原第一勇士的名字……
一时间混乱极了。
白秀的耳朵被尖锐的耳鸣声充斥,心跳如雷,仿佛有千万个鼓点在她耳边齐声震响,再难分辨出任何其他的声音。
寒风呼啸,像刀子一样地刺着她的脸。
她眼中只有黑水城的城门,再也顾不得别的。
“怎么还有这么远呢?好累啊……手疼得都快没知觉了,好想素馨,好想回天泽,回去一定要好好睡一觉,一点力气都没了……”
突然,白秀身体猛地一震,胸口炸着疼,痛得没法呼吸。
一瞬间,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她中箭了吗?
剧痛来袭,抽走了她仅剩的力气,摇摇欲坠,缰绳早已抓不住了。
白秀垂下眼睛,胸膛安然无恙,衣服完好无缺,没有箭矢穿透,也没有受伤……
可胸口的疼痛依旧剧烈。
没受伤,却能感受到疼痛……
她缓缓回头,望向漠北军队的方向,人影憧憧都如芝麻粒大小,突然感到天旋地转,东倒西歪,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单于!”
匈奴战士们不理解,为什么他们的单于要在战前,将利箭刺入自己的胸口?
粮草没了,他们的勇士牺牲了,单于竟然还自伤!
他们来时的热血沸腾渐退。
阿伏于远远看着白秀坠马。
秀秀,疼吗?
他庆幸前日给白秀种了公蛊,他们是在天神庇佑下结合的夫妻,她就不能背叛他的感情,她伤了他的心,这就是代价。
可下一瞬,他瞳孔剧烈收缩!
白秀周身有血蔓延开来,一大片,触目惊心。
阿伏于的腹部顿时涌上剧烈的绞痛,疼得他头晕目眩,他眉头紧锁,眼神深邃,喃喃:“她是怎么了?她……”
阿伏于目光里只有白秀,他看着南宫玄夜把白秀从血泊中抱起,骑马回城。
一瞬间的恍神,没留意对面的天泽军队已经手持长枪而来!
“杀匈奴——”
万马奔腾,如雷霆乍现。
“单于!我们迎战吗?”匈奴将士全身的肌肉紧绷着,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