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族老!”
姜长崖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到姜山伯的身边,一把将其抱在怀里。
滚烫的鲜血依旧还是在流,沿着姜山伯的脖颈而出,浸湿了他的兽衣。
姜长崖眼中已经浸满了泪水,这是他头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手无足措。
看着不断溢出的鲜血,他只能尝试着用双手将其死死的捂住。
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挽留死者在大疆来看是一件多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尤其是对一个部落的战士来讲。
因为死亡,实在太过常见了。
“捡起他的手杖,我们回营寨。”
公孙螭收回长剑,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部兵下马拿上姜山伯的木手杖。
这一行为惹的姜氏部落的战士极为不满。
“干什么!”
“再上前,老子砍了你们!”
“和他们拼了吧!长崖!为族老报仇!”
……
几个部兵眼中含着泪,一边挥着刀,一边朝着公孙氏部落的部兵呐喊着。
“都别吵了!”
是姜长崖的一声怒吼平息了部兵们的冲动。
“来拿吧!”
“要什么东西就来拿吧!”
姜长崖口中低沉的说着。
于是,那名下马的部兵小心的捡起了那根长长的手杖,然后立马翻身上了马。
公孙螭默默看着姜长崖。
对于眼前这位所谓姜氏部落的第一战士,他心中越来越不屑了。
“我现在相信我们部落的刺杀与你们姜氏部落无关了。”
“因为即便是你,也与你们部落那位不成器的首领一样,懦弱无能。”
言罢,公孙螭扯动了一下缰绳,马踏动蹄子,将要转过头去。
“对了,今年的供奉一月之后再送来吧。”
“切记,莫要踏过这座桥。”
一切都说完了,公孙螭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离开了鹿离河。
而与他对立的姜长崖却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不过他忽略了一点。
一个真正的失败者并不会拥有坚毅而又充满斗志的眼神。
而这种眼神却恰恰藏在了姜长崖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睛之内。
……
“少族长,这样做真的好吗?姜山伯在怎么样也是姜氏部落的大长老呢!”
“并且,刺客貌似并不是姜氏部落的。”
跟在公孙螭背后的一个部兵小心问道。
公孙螭把弄着那柄本属于姜山伯的木手杖,回道:
“我知道刺客不可能是姜氏部落的,他们胆小无能,做不了这件事。”
“只是…我父亲的死并不是小事,必须要给他们点震慑,让他们长长记性,莫要在我父亲大葬期间玩猫腻。”
部兵听罢这才点了点头。
“这次震慑对他们姜氏部落来说可不小啊。”
公孙螭嘴角一撇,将那木杖用力折成了两段。
“他们姜氏部落早在三年前就被我父亲打怕了,到了现在,我不仅要他们怕,更要他们永远消失在这大疆。”
公孙螭面色平静。
“一山不容二虎,天下不止有大疆,吞并姜氏部落,我们公孙氏部落将能看到更广阔的天地。”
公孙螭略微思考了片刻,继续说道:“等我父亲大葬结束吧,到时候便灭了他们。”
天地并非无言,风吹草地发出的沙沙声便是他的言语。
公孙螭一行人骑着马不紧不慢的往营寨那边赶去。
在即将入营寨的青泉河边,他们遇上了那只追寻刺客的部兵。
“少族长,刺客逃进云哀山了。”为首的部兵喘着粗气说道。
公孙螭闻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
“莫非刺客是那南边的山蚩族。”
“只是…我部与他们也未曾有过矛盾。”
一名部兵听罢,连忙补充道:“恐怕没有差错了,除了他们山蚩族,我们大疆草原上的部民谁敢进那云哀山呀!”
“况且那人力道巨大,二百米以外竟可一箭射翻我胯下的马匹。”
公孙螭听着部兵的言辞,缓缓的点着头。
“希望刺客不是山蚩族的吧,这样的话即便刺客进了云哀山也是九死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