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呢?”
一个戴着狼头帽的壮汉蹲在木屋前,眼睛死死盯着那具头身分离的尸体。
“少族长,刺客骑马往坟土坡那边逃去了。”在其身后有一个部落族兵丁小心翼翼的低头说道。
“再派族兵继续去追,谁将人抓回来,重赏!”
“是的,少族长。”
言罢,这位部落兵丁又招呼着几个旁人上马往营寨之外飞奔而去。
“母亲,收拾好父亲的尸首,准备为父亲举行大葬吧,父亲是为咱们公孙氏部落而死的。”
眼前的老妇人眼睛已经哭的通红,身子匍匐在那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上,一只手则是托着那断掉的头颅。
“螭儿啊,为你父亲报仇!”
公孙螭肯定的点着头。
“父亲的仇,螭儿必报!”
说着,公孙螭招手,将一旁的老人招呼到了身前。
“二叔,这里的事情暂且交与你了。”
这个肚子圆滚滚的老头子,摸了把眼泪,看向公孙螭,抽泣道:
“螭儿,节哀顺变吧。”
公孙螭却是缓缓摇摇头,眼睛仍是盯着他父亲的尸首。
“大葬举行之前,我要抓到那名刺客,割下他的头颅,用以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说罢,公孙螭便转身向着马厩走去了。
只是,才刚走两步,公孙螭却又忽的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眼趴在地上依旧哭泣的母亲,随后将视线定格在了那位族内长老的身上。
“二叔,照顾好我的母亲。”
“安排族兵保卫好营寨。”
直到交代完这两句话,公孙螭终于是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到马厩处,挑了匹骏马,一样往坟土坡那边赶去了。
公孙螭已经三十岁了,正值壮年。
三年前鹿离河边的那次战斗,他也参与其中。
所以死人他见得多了。
他也还清楚的记得赢了姜氏部落的那一天,父亲公孙良曾将他拉到身旁,让他亲自见证了姜氏部落首领头颅被割下的过程。
只是没有想到,才仅仅过了三年,父亲自己的头颅却又被别人割了下来。
公孙螭明白,这些部落之间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是残酷的,就像天神下达的惩罚一般,无止无休。
而唯一能结束这魔咒的方法只有一个,以杀止杀。
……
姜长帆身骑骏马奔驰着从坟土坡一跃而下。
“反应倒是够快的嘛。”
在他身后,是一群来自公孙氏部落的追兵。
他们弯着弓,利箭嗖嗖的射向急驰的姜长帆。
不过因为距离太过遥远,箭矢还没靠近姜长帆便猛然下坠,然后重重的插在那绿油油的草地上。
姜长帆一番冷笑。
立马转身弯弓搭箭,还了一箭过去。
“咻!”
这一箭划过天际,足足两百米左右的距离,竟射中了其中一个追兵的马匹。
“好生厉害的箭法!”
见状,同行的四人放缓了追击速度。
“看清楚那人的样貌了吗?”
一人问道。
“天色还有些暗,看不清啊!”
“继续追?”
“远远的跟着就行了。”
姜长帆瞧着那被自己一箭射翻的马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真有我当年的风范。”
于是,姜长帆再次搭弓射箭,只是刚要放箭的时候手里的木弓却是发出了一阵咔嚓声。
下一秒,这张所谓的强弓竟被他那强大的力道折了个寸断。
姜长帆嘬了口唾沫,将损坏的长弓丢到草地上。
随后他抬起头看了眼天空。
已经快要天亮了。
“不能往营寨那边跑了。”
思考片刻,姜长帆偏移方向,朝着云哀山方向疾驰而去了。
……
鹿离河岸。
姜长崖,姜山伯,与十几个族兵仍在这里等待着。
几个时辰的等待如同将身子放在铁锅内煎熬一般,时刻的折磨着他们的内心。
微风不断吹过他们臂膀,刚刚流出的汗水便化为了盐粒。
不远处的几声动物叫声,总是会拨弄起他们那紧绷的心弦。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皆是静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