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厉害啊，真专业。”物业小哥一脸感叹，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商嘉木回头招手示意叶风华快点，叶风华才想到晚上还有演出，把钥匙还给物业小哥，道了谢小跑过去。为了表示感谢叶风华表示本来邀请他吃个饭的，但是晚上要唱大戏，到结束就很晚了，商嘉木摇摇头拒绝了，自己下午翘班跑出来干私活，还是先回单位看看为比较好。果然，送了叶风华后回到单位，全哥就站在屋子中间说笑，见他来了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商嘉木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打招呼。
“我听说你中午送了一个漂亮姑娘回家是不是啊？”全哥一脸戏谑的表情贱贱的，真像岳云鹏。
“顺路顺路。”商嘉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褚梦露太漂亮果然引人注意，被看到了。
“哦呦，顺路呦。”同事们在一边起哄，笑得很灿烂，难得商嘉木这样的工作狂会有这样的八卦被他们挖到。
“你们少起哄啊，人家孩子谈个恋爱多正常的事，终身大事必须抓紧，你看看就是春心萌动了欸，居然还脸红。”财务大姐的解围更是惹起一阵哄堂大笑，全哥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双下巴都跟着上下晃动起来说道：“挺大的人了，还会不好意思，不行啊，脸皮不够厚是找不到老婆的，还是得练，还得练啊。”商嘉木真是头一回被众人围在中间调戏七嘴八舌的，饶是他一向贫嘴也没办法，只好乖乖立在原地任由他们调戏够了才算完事，结果，自那以后他多了个外号叫红脸哥哥，这也真是始料未及哭笑不得呀。
叶风华怕夜长梦多，紧赶着签了购房合同，又去公积金办理贷款，明蓉蓉特意请了假来给她当担保人，现在公积金真的很方便，手续齐全很快就放贷了，叶风华犹豫再三还是叫上了商嘉木，让他跟明蓉蓉一起陪着自己过户，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在的话会安全点。
这些年全部的积蓄和未来二十年的贷款换来的房本就拿在自己手上，叶风华有一种脱离苦海的感觉，总算自己有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这么多年苦苦支撑的母亲也有了一砖半瓦，幼时寄人篱下的情感想犹如一根针，总会在无意间刺痛自己的心，如今，那种感觉应该能忘掉吧。她曾无数次在梦中紧紧搂住自己的妈妈，每每醒来自己紧抓不放的都是被泪水浸湿的枕头，她有过梦想，她和妈妈在同一间屋子里生活，很清贫，很幸福，她再无需用力抱紧自己来体会母亲怀抱的感觉。如今，可以实现了吧。
商嘉木被明蓉蓉一路上的咋咋呼呼吵得脑瓜子疼，这俩人一个聒噪一个安静，怎么玩到一块去的，还闺蜜呢，他看向拿着房本端详的叶风华，心想，难得见看她高兴。其实叶风华没什么表情，也没表现出与平常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商嘉木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能感觉到面前的她沉浸在无比的开心当中。明蓉蓉就相当了解她了，这女的照常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喜怒不形于色看着就叫人来气，我叫你还绷着，想到这里，她大声嚷起来：“差不多得了，你就这样憋着别笑，真的，实在不行你哭吧，我当你喜极而泣，挺好一事赶在年前头房本都拿到了，你看看你这样，我是真怕你憋出什么毛病，到时候来我们医院过年。”
商嘉木被这几句话逗乐了，这姑娘真行鉴定过了确实是闺蜜。叶风华忍不住还嘴道：“我绷什么憋什么，往后多少事呢，水电需要改吧，装修什么的再简单地板得换新吧，墙面刮大白呗，家具要不要，家电要不要，厨房就一个排风扇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燃气灶烟机热水器要不要，我有的忙呢。”叶风华掰起指头一个一个数，这么多东西，怎么弄呢，现在自己身无分文了。
“这都是小问题，过了年先把基础装修搞一搞，家具家电之类的慢慢换呗，一样一样来，如果不急着入住，凑着618或者国庆节什么的，到那时候再买，京东上的电器也挺划算的。”商嘉木宽慰到，自己之前也是这么搞得，家里的东西也是一点一点添进去的。
叶风华点点头表示赞同，向两人说道：“这段时间全靠你们了，今天我得请客了，这个客必须请，你们俩都不能说不去。”
“去吧去吧，我冷死了，我想吃火锅。”明蓉蓉双手双脚赞同，她想吃涮羊肉好几天了。
“等几天吧，马上过年了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情一定多，等过了年再说，这几天你们跑来跑去也累了，我先送你们回去吧。”商嘉木知道叶风华手头紧，刚刚又买了房子，全部积蓄都花光了这时候叫人家请客干嘛，给人留点钱过年吧。
明蓉蓉很快反应过来，但是毕竟是女孩子不会像商嘉木那样直接拒绝，她说：“去新房子里吃火锅呗，先去菜市场买点菜买点肉，给新家烘烘人气，干嘛去饭店吃呢，对不对，又干净又实惠，走走，你开车，超市的干活。”她是真的很想吃火锅，这个折中的想法她认为很天才。
“家里没有锅啊，生吃是吗？”叶风华瞪着眼睛看着明蓉蓉，这出的什么主意，更何况还没收拾呢，乱成那样。
“我家有，是个电磁炉，配套的有一个锅，差不多能用。这样吧，我把你们先送回去，你们多少把屋里整理一下，我把东西拿过去。这样可以吧。”商嘉木觉得这样应该也行。
“你看，你听见了吧，他家有锅，出发出发。”明蓉蓉觉得自己真天才，这主意又省钱又解馋。
商嘉木本打算先送两人回去，可路过一家文具店，明蓉蓉非要进去买东西，商嘉木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出来，居然发现明蓉蓉居然买了个鼓，类似于小孩子的玩具鼓，这是要表演什么节目？这女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叶风华看到商嘉木询问的目光，耸耸肩表示自己也理解不了。
“什么这是，给孩子的玩具啊。”
“傻不傻，什么玩具。我听说了新房子入住前要听响的，声音越大越好，把魑魅魍魉都吓跑。”
“大姐，这我也听说过，但是不是打鼓啊，是放鞭炮才对吧。”
“这时候上哪里找鞭炮，而且禁放的。”
“难道你弄只鼓就行了？”
“只有这个了，不行也得行啊，使劲捶几下跟放炮差不多吧。”明蓉蓉说的一本正经，叶风华捂着嘴倚在车座上笑得浑身发颤，商嘉木满脸大写的无语。
“愣着干嘛呀，开车。”
“好，好。”商嘉木知道说什么都白搭，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她不是医生吗，不是博士吗，这么幼稚真颠覆认知，商嘉木想象里的医学博士那必定是知识女性，戴着眼镜一身书卷气，这个形象在见到明蓉蓉后瞬间崩塌了。
趁着两人进屋打扫卫生，商嘉木先行去买来了肉和菜，各种调味品，南方姑娘不知道吃不吃得辣，只管买了几种不同的火锅底料，超市很方便，有火锅菜品专区，商嘉木只管拿就行。等他把东西买好送回去时，明蓉蓉大声称赞了他作为优秀男士的品格，然后对买来的菜品挑挑拣拣，最后说道：“怎么你没买酒吗？”
“我买了椰子水给你们啊。啊你，还想整一口呢。”
“诶诶，我可不喝酒。”叶风华连连摆手。
“吃火锅你不喝啤酒怎么行，都对不起这块肉。”明蓉蓉赶着商嘉木出门去买酒，还叫他顺便把锅拿过来。商嘉木哈哈大笑的跑出去，叶风华待他出门不住的埋怨：“你这个脸皮是不是有点太厚了，本来我请客的，人家自己把吃的买回来，还得自带酒水自带锅具，这到底是谁请客。”
“当然你请啊，不是在你家吃吗。”明蓉蓉这副理所应该的大脸凑近叶风华，顿了顿又说道：“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自愿的，我早看出来了，要对你没意思能就这么跑前跑后的帮你，而且你一说请客人家马上就拒绝了，还不是怕你多花钱，既然追嘛，就敞亮点大大方方的让他追就是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是不是想多了，你怎么知道人家就要追我了，才认识多久啊，而且每次都是因为别的事情才碰见的，凑巧他知道我要买房子，凑巧他小区有个卖房子的，我们俩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过。”叶风华赶忙解释。
“得了吧，就算现在没有这意思，早晚都得有，他吃饱了撑的管这闲事，那么多买房子的他怎么不去管呢，就我这双慧眼，早已看透一切。不仅他对你有意思，你敢说你对他就没那意思？刚才他大包小包的提进来，你说什么了，你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你有跟他客气两句吗？对不对，你就那一副欲言又止的小女儿神态，真的真的，我反正是头回见。”明蓉蓉说的直白又干脆，叶风华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这种忽的被揭穿心事的感觉竟让她无所适从，纵是她一向沉得住气也有那么一点点恼羞成怒，当下向前飞起一脚，明蓉蓉早有防备大笑着拿着拖把逃开了，咋呼道：“不幸被我言中了，这是要杀人灭口啊，哈哈，诶，没打着。”两人你来我往玩笑嬉闹，明蓉蓉心知叶风华心里委屈多年，有意让她闹腾起来多笑笑，发泄一下心中经年累积的郁郁之气，更何况她本就是闹腾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两人在屋里打起来不分胜负，扫把脸盆齐上阵，一阵叮呤咣啷的嘈杂。当商嘉木走出电梯时，屋里咚咚咚的声音震天响，肯定是明蓉蓉把鼓敲起来了，中间停了几下，八成被叶风华抢走了鼓槌，数秒后，咚咚咚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得，那疯丫头又抢回去了。商嘉木在楼道里听着声音脑补画面，自付猜得八九不离十，算了，还是等她们闹完了再进去吧，商嘉木笑着摇摇头。
屋里没有餐桌，三人席地而坐，叶风华拿着筷子感叹商嘉木果然心细，连一次性的碗筷纸杯都买来了，为了照顾其他人的口味，火锅底料和蘸料都买了好几种，低头吃几口，抬眼看看他，又急忙低下头，心中忍不住去想刚才明蓉蓉说的话，这样帮我，是真的喜欢我了，还是想起来了以前的事呢。她怎能料到商嘉木虽还记得十多年前哭唧唧的叶风华，却一直以为是她是个男的，根本想不到当年的爱哭包居然是个大美女还在坐在他旁边。叶风华满腹心事，食不知味，反观明蓉蓉和商嘉木就自在多了，几瓶啤酒下肚也热络起来，竟有几分相见恨晚。
“我学医这么多年，从本科到研究生到在读博士，我所有的老师教过我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有铁石心肠。真的，他们见了太多的病人，有的就是无药可医，神仙也没有办法，而有的就是有药无医，他们可以活下来，但是治不起所以就活不起，而你全部看在眼里，却毫无办法，明明知道医生就是要救死扶伤，偏偏没办法，你的同情心不得不收起来，而且必须收起来，不然根本就没办法继续工作，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太难受。”明蓉蓉拽着商嘉木大吐苦水，医生这个职业看起来光鲜亮丽，多少苦楚在里面真是鲜为人知。
“所以医院是最能体现人性的地方。大家以及整个社会都在向钱看，看发展，看经济，看收入，这是人看得起病的根本，某些时候有钱就有命，没钱就得死，明明可以活偏偏只能死，这种事总是意难平。”商嘉木接话道，社会就是这样的，从古到今历朝历代，无论盛世乱世，这种现象从未消失。
“就是意难平。刚开始我看那些家属抱在一起哭着求医生，我就想哭，看因为医药费打电话借钱借不到的，我就跟着难受，看在病床前吵来吵去的后来干脆拔管不治了回家等死的，我就一肚子火。这才几年啊，都麻木了，只要有一丁点的心软，我都能崩溃，直接辞职回家。医生最后都非得变得麻木不仁？你看看多少人都在说医患关系不好，医生态度差，哎，说实话，真的我只要一进我们医院，我心情就好不了。”
“谁进医院心情都不会好，没事谁想去医院，谁想生病，医患关系是社会关系的一种，跟你的心情态度关系不大，来，肉好了，吃吧。”叶风华看明蓉蓉说的痛心疾首，急忙给她挑了一筷子肉，转移转移她的注意力。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传统思想里面除了生死无大事，所以在古代的礼仪中，大家都很重视出生和死亡这两件事，也一定会大操大办，老舍的骆驼祥子看过吧，虎妞死后，祥子卖了车给她办了后事，换句话说，祥子用自己的饭碗给自己老婆办了后事，他很爱虎妞吗，我真不觉得他爱，他们只是凑合着过在一起罢了，但是他会为此卖掉自己的饭碗。医生看生死看到的是生存的机会值，普通人看生死是对离别的不舍。这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求生欲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技能，当他或者他的亲人认为医院医生是自己最后的稻草，而这个稻草没能救得了自己的时候，这种对生的渴望会变成愤怒，就像自己明明命不该绝，你明明可以医好我，当这种心思占上风的时候，医患关系的对立就形成了。还有其他的一些医生为了收入而做出的一些事情，我看新闻上说过的有一个医生骗病人有癌症把病人健康的器官切掉，还让病人经历了很多次的化疗。在这些负面信息的加成下，个人主观意志做主导后，医患冲突为什么愈演愈烈就不难解释了。”
“这该怪谁呢？”叶风华轻轻问道。
明蓉蓉闻言也抬起头看向商嘉木，商嘉木看看他俩笑了，说道：“应该说该怪的是现行的这种医疗制度，它没有降低普通人治疗大病的难度，它也没有限制住医院在医疗过程中行使治疗手段的方式，所以才会有那个为了捞钱随意切割健康器官的恶魔医生存在了，也是因为部分医生对收益的过度追求，造成了人们对医生的不信任，但凡现行的医疗制度能限制医院，在审查手段上能更严格，矫枉过正一些也未尝不可。但是就目前来说，社会发展程度尚不足以承担医疗保障的全覆盖，所以除了对医院的引导限制，暂时也没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当然了，这就是我个人看法，有点片面，你们听听得了。”商嘉木笑着对两人说，吃个火锅而已话题是不是有点沉重。
“其实祥子应该是爱虎妞的吧，在那个年代多少人死了不都是草席一卷了事，他能卖了车给虎妞办丧事，我觉得他还是爱过她的。”沉寂片刻后叶风华看着商嘉木说道。
“角度不同吧，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的话，这应该只是一种责任，对妻子的责任，虎妞以及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对未来的一个念想，而他们死后这个念想就不在了，他自己也不再是之前心里有原则有目标的人，反而变得浑浑噩噩起来，在时代的缩影下，情爱变得没那么重要，大家只是凑合着活着，包括后来他对小福子，也是爱吗？未必，更多的是两人相依为命，想要共同生存下去吧。”
“旧社会的婚姻爱情正因为如此才会被无数人诟病，但是长久相依为命所产生的不会是爱情吗。两个同样命运的人相结合，得到的只能是相依为命？他们之间的情感难道都称不上是爱的话，那什么是爱呢，爱不就应该是相互扶持相互陪伴，没有感情这些如何长久呢。”
“有没有可能他们之间存在的亲情呢，仅仅是如同至亲一般的情感。婚姻很多时候不需要爱情，只是人们会认为爱情是婚姻的开始，但是对于社会来说并不是，民法典很明确的说婚姻是以男女双方以共同生活为目的的，那么可见理性社会并不认可爱情在婚姻中的地位，那么我们完全可以理解为，婚姻是婚姻，爱情是爱情，二者不冲突也不同路。”
“听你说话的意思，你不相信爱情。”
“不止，我也不相信婚姻。”
两人此刻都看着对方，叶风华感到了商嘉木言语中的悲观，很理性也很睿智却透着一丝薄凉，这让她再次感到了他的改变，虽然还是当年的样子和个性，可与人之间的疏离，自己已经感觉的越来越明显了，看起来蓉蓉说的不对，他其实仅仅是想帮忙，并非有其他想法，想到此处，叶风华心中泛起一丝苦涩，自己还是想多了。明蓉蓉看着两人相顾无言，觉得有必要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鄙视的对他们说道：
“悲惨的人生总是相似的，他们两人的经历不同却一样可悲，只是想要相互取暖，就算有爱情在，在那种时代背景下我也觉得这算不上多纯粹，而且人家老舍先生写骆驼祥子本就是批判吃人的旧社会，情爱之意本就不是书中主要表达的东西，你们俩是不是聊跑偏了。都能不能有点文化。”明蓉蓉眯着眼睛看对面的俩傻子。
“对对对，跑偏了，重开一局。”商嘉木也感觉气氛不对劲，顺着话头往下说，对自己喝点酒就多话的毛病一通批判，紧接着往自己碗里捞了几筷子肉，心想还是多吃少说话吧，把人家姑娘一会儿说恐婚了。
明蓉蓉很适合活跃气氛，唯一的缺点就是自己把自己喝多了。商嘉木经历不少酒局，明明酒量不好还嚷嚷着自己能喝的也见过不少，但是酒量这么不好还这么能嚷嚷的，这疯丫头是第一个。屋里有一张老式板床，只是没有床垫和褥子，叶风华怕她睡得的不舒服，就让商嘉木帮忙把她抬到沙发上，喝多了就睡呗，嘴里还不停的批判这个批判哪个，骂骂医疗资源分配不合理，骂骂医院里的官僚主义，听的商嘉木直摇头，愤青啊，这也是压抑好长时间了。
吃完了饭，叶风华收拾残局，商嘉木上前帮忙清理垃圾，没有明蓉蓉在，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商嘉木觉得自己可能没什么帮得上忙的挠了挠头向叶风华告辞，叶风华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再次为今天的事情道了谢，并表示有机会一定要请客才行，商嘉木笑笑表示一定会去。待送走商嘉木，叶风华转身进屋，看到明蓉蓉直愣愣的坐在沙发上一脸的诡异着实吓了一跳，这喝的是假酒吗。
“他走了。”明蓉蓉见她过来先开口问道。
“走了呀。你，你没什么事吧。”叶风华担心的问。
“我有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不是，那你就直接让他回去了，你们俩不再聊聊？”
“聊什么聊，你能不操闲心吗，你是不是真没事，刚不还撒酒疯呢吗？”
“撒啥酒疯啊，我不赶紧撂倒，你们哪有机会相处啊。”
“你装的？”
“啊，不然呢。”
“你什么毛病啊你。”
“我没毛病，有毛病的是你，人家说走，你也不挽留一下，我撂倒以后你们俩直接散场了，这进展是不是不太对啊。”
“你打住吧，什么进展，人家刚才没说明白吗，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这才是真实想法，他对我有意思能说这个。”
“来来，你来，我给你科普一下。第一这是他对小说的看法，看法不是想法，第二就算是他的真实想法，但在他的实际行为中不一定真的会照着自己想法来做，他说的很理性很客观，但是没人会活在一个存在于脑子里的客观世界，只要他有情感的表达，他就一定有主观意识，简单讲，他的脑子告诉他不要结婚不要恋爱，但是他的身体往往会作出相反的举动。说的再简单一点，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就这样。”
“你这么了解男人啊，怎么你还没有男朋友。”
“我不了解男人啊，但是我了解人性，人性就这样，说的和做的往往不一样，你要看他具体做出的行为，而不是纠结于他的想法看法是什么，一个人说出来的话不能全信，要结合他的实际行为进行判断。口是心非从来都不是女人的专利，欸，你说你那点脑子，都放练功房了啊。”
叶风华对明蓉蓉所说的这些也拿不准，一个标榜理论知识积累深厚却没有半点实践经验的狗头军师，真能信吗？
明蓉蓉拿起地上还剩半瓶的啤酒抿了一口，自顾自的叹气道：“就你们俩，就这样，我啥时候能随上礼啊，唉可真是...”叶风华闻言白了她一眼，一把拿走啤酒罐接着收拾屋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