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他用活人炼药。”叶统领的泪湿润了唇。
何真心想,真有那么怕疼么?
“炼什么药?”
“不知道,真不知道,他身旁有一个老道……”叶统领的嘴巴张开,仿佛痛苦万分:“还有!还有一个姓宁的公子!说是要进宫把药献给皇上,但我看着不像。”
何真将银针拔出一分,叶统领就少一分疼痛,叶统领感到身体的疼痛减轻,匀速的小心翼翼吐着气将呼吸放平:“我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县兵,萧琴,他让我替他做事,抓锦丝镇的青年供他炼药,可是人都要抓光了,他的药还没有炼好。”
他又补道:“萧琴他说锦丝镇蚕月,家家闭门不出,所以就算整个镇子人都没了,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何真抽出左手的银针:“还有什么你知道的?”
叶统领瞬间感觉左手没了负担,他仍不敢动弹:“没了,没了。”
何真从胸前掏出一颗浑圆的药丸,左手猛地一扎,趁他张大嘴巴放声嚎叫之时扔入口中。这才将银针悉数拔出。
他摘下叶统领双眼上的两片叶子,他却沉浸在余痛中迟迟不敢动,眼泪蓄满眼眶像刚刚绝育的公猫。
何真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没事吧?”
叶统领缓缓坐起身,忐忑的举起自己的双手,见毫发无损只有两枚针眼这才扑在何真肩头放声哭起来。
“我连战场都没有上过啊!萧琴这个奸人,他拿我家人威胁我!哇啊啊啊——”
何真扭过头捏住他的嘴巴,叶统领的哭声由嘹亮转为闷哼。
他突然抬头,喉咙里还有呜咽声:“对了,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闭嘴,我有解药。”何真连忙掏出一张饼塞进他的嘴里。
“解药在这里吗?”
“不在。”
“啊……”叶统领还没来得及开始哭坟,何真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何真揽着刚刚扑过来叶统领,好像老母亲奶孩子一样的姿势。
“他们要把尸体抛尸到玉涟河?”何真问。
叶统领一抹眼泪:“对啊,毫无人性。那些尸体里面不只有活生生喂死的药罐子,还有感染疫病而亡的。”
“真不要脸。”
两人席地交谈片刻,得知了那位姓宁的公子。
“宁为玉……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那可是新贵,后起之秀。”
叶统领试探的继续问道:“公子你,你哪位?”
“我啊,我叫李真,真真假假的真。”何真想了一会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哦……也是巧,那个姓宁的公子就一直在念叨什么真什么真。该不会就是你吧!”
何真眨巴眨巴眼:“什么真?”
“好像是……何真!对!何真!不是你,不是你。”
何真表面笑呵呵,心里早就翻涌成河,天杀的,他根本不认识这后起之秀是谁。
“叶统领啊……”何真揽过他的肩头,靠在耳边和他说了什么。
两人协商完毕,何真站到马前,蹬上马鞍,继续刚才的姿势趴在马背上,招手道:“快来!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