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两眼放光,口中却道:“贤弟,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说,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公孙晓月?”看在金元宝的份儿上,白胜替他挑明。
宇文泰来于是也就借坡下驴道:“不瞒哥哥,我就是为她而来,哥哥是过来人,还指望哥哥指点一二。”
白胜拿起金元宝,道:“你看得起哥,哥会尽心尽力地帮着你,保证会让你如愿以偿,让你最终抱得美人归。”
送走宇文泰来,白胜拿着金元宝来到卧房。其妻白氏正在梳妆,白氏不但颇有几分姿色,而且十分工于心计。白胜则是舌如巧簧,善于交际。
白胜将金元宝往梳妆台上“咣当”一放,倒把白氏吓了一跳,道:“你拿谁的元宝来这儿显摆?”
白胜道:“想要就是咱的。”白胜靠着亲戚的关系在县衙混个押司的小屁官,因为没啥实权,所以也没人巴结他。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能说还凑合。所以这锭元宝对他们来说颇具诱惑力。
于是白胜将宇文泰来的事跟白氏讲了一下,白氏听后道:“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叫我看,他俩也挺般配的。那宇文公子,论家庭条件,论个人模样,是多少女孩的理想对象啊!要是我呀,巴不得呢。但女儿心,海底针。咱就不知人家公孙晓月大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
白胜道:“你哪能跟人家公孙晓月比,人家是大多数女孩吗?将心比心,你当初是怎么想的?”
白氏白他一眼,道:“瞧你个熊样,你以为我当初看上你了?我只不过看你家庭条件还凑乎,好歹不会为吃饭发愁。每个女孩未嫁时都做着美梦,希望嫁个天下第一的白马王子,可现实是无情的是冷酷的,人家白马王子也不会看上你。”
白胜道:“咱别扯白马王子了,还是说说宇文公子吧,要不这锭元宝放着也不踏实。”
与白氏嘀咕了半天后,白胜又到客栈找宇文泰来做进一步的沟通。
白胜道:“我说贤弟,你的文采如何?”
宇文泰来道:“我不会写诗,但我会念经。”
白胜道:“那玩意儿,一般的姑娘不敢兴趣,你武功如何?”
宇文泰来谦虚道:“还凑乎。”
白胜道:“凑乎可不中,得出类拔萃才成。你得有一两样能拿出手的真本事,要不怎能镇得住那位高傲的公孙晓月。”
宇文泰来自信满满道:“我打遍少林无对手。”
白胜半信半疑道:“真的?我说贤弟,跟我你用不着吹牛。”
宇文泰来肯定道:“真的,我对天发誓。”
白胜道:“行,我就信你。但如弄虚作假,你后果自负。”
话说公孙晓月正在自己的闺房里读书,这时,门一开,公孙夫人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公孙夫人道:“是宇文公子给你的信。”说着,她把信交给了公孙晓月。
公孙晓月心道:“这位宇文公子又是唱的哪一出?”她打开信一看,是一首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公孙晓月心道:“有本事你自己写一首呀,抄人家的算什么。”她抬头看见母亲殷切期待的神情,便把信递给她。
公孙夫人看完信后道:“看来这位宇文公子对你还念念不忘呢。”
公孙晓月小嘴一撇,哼了一声。
过了两天,又是一封情诗。公孙晓月心道:“帮帮忙,好像我家里没有这些书似的,真有够无聊的。”所以第三封及以后的信,她都懒得再打开看。
剪断截说,在一个月里,她收到了十来封这样的情书。
正当公孙晓月被这些情书骚扰得不胜其烦时,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城里最著名的神威武馆的掌门——李把式,李把式与公孙员外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平常见面都客客气气的,但也没什么深交。
宾主落座后,先是一通寒暄客套话。
然后李把式言道:“我听说员外最近有些麻烦事。”
公孙员外道:“也算不上什么麻烦,李掌门怎么也知道了?”
李把式道:“何止我呀,城里都传开了。”
公孙员外道:“有这么严重?”
李把式道:“还不止这些呢,有些人还喜欢就着这话头给你添油加醋。按理说,这男女之事,得两情相悦,他不能就这么死皮赖脸的吧,他少林寺待过几天就了不起了,跑到这儿来撒野,是欺负咱们棘州没人吗?不行,兄弟替你出面,教训一下这小子,让他知难而退。”
公孙员外忙摆手道:“李掌门,使不得,使不得,这孩子并无恶意。”
李把式道:“那也不能任由他这么胡闹下去呀,否则全城人都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公孙员外觉得是这么回事,他思忖着,但苦无良策。
李把式见机提醒道:“令嫒不是武功高强吗?”
公孙员外道:“李掌门的意思是?”
李把式道:“向他下战书,他若不敢应战,还有脸在这儿待吗?他若应战,就叫令嫒打他个满地找牙,然后抱头鼠窜。如此这般,这事儿不就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