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珠哭道:“陛下已命赴黄泉,就是西域神医到来,岂能起死回生。”
“女王皇后,要有信心,一时一刻都是希望,都要全力争取。陛下和娘娘能从千年后穿越而来,这是惊天的奇迹。陛下吉人天相,定能有惊天的希望!”细封宝向拿下宝剑,插进剑鞘。
慕容云珠跪倒,双手合十向天,声泪俱下,悲戚地祈祷:“神圣的长生天啊,请救救我的心上人吧!只要拓跋辉能复活,就是让我死,也心甘情愿。长生天,请救救我的心上人吧!”
“报”随着费听悉讹的声音,进来三人。
慕容云珠一惊,跳起身来。
费听悉讹兴奋地禀道:“禀女王皇后,一军士请来了西域医师。”
“啊!”慕容云珠惊喜,对西域医师施礼:“欢迎医师。”
西域医师乃是一位西域女尼,双手合十:“老尼宝丰,见过皇后娘娘。”
慕容云珠还礼:“师太免礼。”
细封宝向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已过中年的西域女尼:“敢问师太,可是吐蕃大赞普唃厮啰的孙女宝丰公主?”
“正是贫尼。”宝丰师太双手合十道:“宝丰公主早已不在人世,贫尼法号宝丰。”
细封宝向警惕地问道:“师太可知等待你救治的是何人?”
“贫尼只知悬壶济世,不问患者的尊贵与卑贱,一视同仁,都是患者。”
“本官告诉你,等待你救治的人是西夏皇帝拓跋辉,与瞎征对阵的夏军统帅!”
慕容云珠听出细封宝向所言的意思,焦急地道:“细封将军,顾不得许多,请师太赶紧救治吧,陛下或许有希望。”
“不行。”细封宝向道:“这位师太是瞎征的姑母,岂能救陛下?!”
“阿弥陀佛。”宝丰师太双手合十:“贫尼早已踏出凡尘,不问政事,不问敌我,只知治病救人。既然这位将军说起贫尼与瞎征的关系,贫尼尼就明明白白地告诉皇后娘娘与将军。贫尼与瞎征没有血缘关系,更不是他的姑母。”
慕容云珠疑虑地看着她:“师太何出此言?请赐教。”
宝丰师太道:“祖父唃厮啰大赞普有三子,长子瞎毡,次子磨毡角,三子董毡。瞎毡既是贫尼的父亲,他与二叔磨毡角是祖母李氏所生,董毡是乔氏所生。祖父宠爱乔氏,将祖母李氏斥责出嫁为尼,将我父亲囚禁。二叔磨毡角带我逃亡,将我交于祖母,我便出家为尼。祖父传位于董毡,董毡亲子蔺逋叱死亡,董毡传位养子阿里骨,其人乃是于阗人,因其母侍奉董毡。阿里骨死,传子瞎征。老尼所述,皇后娘娘与各位定能听得明白,老尼确实是瞎征的姑辈,却无血缘关系。我父女和祖母、叔父早以与唃厮啰断绝关系,与阿里骨和瞎征更无任何关系。再者,老尼出家数十年,一心向佛,只知救死扶伤。”
细封宝向刚要说话,慕容云珠向宝丰师太深施一礼:“是我等错怪师太,请谅解,那就有劳师太了。”
细封宝向焦急地:“女王皇后,不可。”
费听悉讹也焦急地道:“娘娘,慎重啊。”
魏太医禀道:“微臣看这位师太慈眉善目,心胸坦荡,定无害人之心。女王皇后,就请师太赶紧诊治吧,只剩半个时辰了,再耽搁恐怕就来不及了。”
慕容云珠看看三人,下定决心:“陛下已无气息,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对宝丰师太深施一礼:“师太是吐蕃人氏,与瞎征又有瓜葛,小女子与众将对师太有所怀疑,再所难免。我决定请师太诊治,无论出现什么后果,都不怪罪师太。”
“谢皇后娘娘信任。”宝丰师太合十以礼,来到床榻前坐下,右手放在拓跋辉左腕上,随后对慕容云珠道:“此患者身中雪毒莲之毒。”
魏太医道:“鄙医也诊出陛下中了此毒,却无药可解。”
“解此毒必需独叶一枝莲。”
“晚生听师父说过,却没见过此莲。”
宝丰师太从青囊中取出一个精致的乌木盒,珍重地打开,只见盒中有三片碧绿的叶子,闪着晶莹的绿光。又拿出一个石钵,将三片叶子放进钵中,用小石杵捣碎。又拿出一个琉璃宝瓶,似自言自语,似对众人:“这是雪山之中的清泉。”
药剂调配完,宝丰师太对慕容云珠道:“请皇后娘娘与老尼给患者服药。”
“是。”
慕容云珠扶起拓跋辉,轻轻地掰开他的嘴,宝丰师太慢慢地将汤药灌进嘴里。
“将患者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