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渝只觉好玩,半点也不气恼,反而也呵呵笑道:“对啊,说不定突然就实现了啊,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吗。”
盯着桌面快要干掉的草图,周若渝再次问道:
“王掌柜,如果是你,会去哪里找铺子,然后做什么买卖?”
王福沉吟片刻后说道:
“还是东西两市为佳,以东家的财力,挑一两件量不太大的货品尽数吃下,在东西两市不难找到买家,可细水长流去经营。”
周若渝点头道:“不失为守成之言,我们先调查看看吧。”
王福见天色已不早,就问道:
“东家在长安的宅子是在哪处,我好安排下明天的路线。”
周若渝道:
“当是城北的宣平贵里,当年祖上娶过一任公主,高祖给周家赐过一栋宅子,一直不曾收回。”
王福听到后,眼神有些奇怪,挣扎了片刻后说道:
“东家,宣平里死掉的贵人有些多,长安百姓说那里闹鬼,做生意的风水不是太好...”
周若渝却是兴奋道:
“是吗?说说看,有没有特别吓人那种?”
王福看周若渝的眼神变得更加奇怪了些,可能心头在想,看吧,我就说王候子弟哪有不变态的吗,平素半点纨绔习气也无,这不也好鬼神之说吗。
拗不过周若渝眼神的追问,只好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
“事涉皇家隐私,这个我听到的也是不多的,大家也不敢怎么聊,我只是听说啊,也不知真假...”
周若渝怕王福能说一晚上的轱辘话,只好追问道:
“重点,说重点,王掌柜,王大爷!你可急死我了。”
王福四处张望了一下,甚至起身开门往两侧探了下头,才坐回来低声道:
“说是半夜有一口缸会在宣平里四处乱飞,从缸口露出一人头,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到处在找自己的四肢。”
周若渝点点头,心道这多半是吕后做成人彘的戚夫人了。开是开口说道:
“这个不错,挺吓人的,还有更吓人的没有?”
王福道:
“东家,刚那个已是最吓人一个了,另外的无非是一些府内血涌如海,鬼哭灵火一类的,没太多新意,民间也有。可能只是宣平里更热闹一些。”
周若渝想了下西汉前面几任皇帝的老婆,从吕后,到窦太后,到王太后,甚至到汉武帝时期后宫莫名死掉的众多美人,无不透着一丝诡异。
先是太后临朝,外戚干政,等太后崩,皇帝杀舅舅及母族夺权,这个轮回上演了好几轮了,宣平里虽被称为宣平贵里,但这个贵字怕是鲜血写就,无数孤魂嚎哭其中也属正常。
周若渝后世经验告诉他,世界是物质的。可他投胎到了这个时代,似乎又在提醒他要敬鬼神而远之。
他转头看了眼周忠,问道:“忠叔可信鬼神之说?”
周忠一本正经的答道:“道家,阴阳家可通鬼神。”
周若渝好奇道:“忠叔见过?”
周忠先摇头后点头,说道:“我没见过,主人见过。”
周若渝叹道:“也不晓得爷爷去哪了,这长安看上去不那么好混啊。”
周若渝几人正聊着明天如何入城的同时,张安世再次找了张千秋谈话。
“明日上午,你去帮为父去接个人,绛候嫡孙周义,周若渝,这是画像。”
张千秋立马八卦道:
“周家子啊,我记得父亲不是划掉这个人了吗?”
张安世没好气道:
“他老师吕步舒举贤去太学当旁听,长长见识的。”
张千秋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彩道:
“知道了,父亲。”
“不过,年纪太小,太学那边老是些老学究,他不一定喜欢,也可以带他去下你们那个绣衣营地逛逛,如果他愿意,额外给个名额就是。”
张千秋眼睛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回道:
“父亲放心,我一定让他喜欢绣衣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