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唐焕颜说道:“一定是他们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必有大阴谋!”第三日,探察又报:“那一千人又回来了,正向东门靠近。”苏尔云大为不解,唐焕颜说道:“干脆主动出击,速战速决。”副将说道:“不可鲁莽,昨日刚说了有诈!”众人在城楼上眼睁睁看那一千人过去,又向南走去。唐焕颜说道:“居高临下,一览无余,即使有诈只要我们速战速决,也能让它胎死腹中。”苏尔云说道:“若他们再过南门,咱们就出兵!”“是!”
等了两日,却再不见那群人动静,苏尔云派探察去探,探察回报道:“林中戒备森严,他们正一边练兵,一边砍树建造攻城器具。”副将说道:“备战吗?”唐焕颜叹道:“可惜前日没出击!”苏尔云说道:“区区一千人怎敢来攻,仔细盯着其他方向,必还有贼军来。”“是!”唐焕颜说道:“我总有不祥预感,咱们还是撤兵吧。”苏尔云怒道:“前两日你还主张出击,现在又撤兵!”“时机已失,后面不知道还会有什么阴谋,咱们不能再耗下去。况且派去殷州的使者迟迟未回,殷州难不成有变?”苏尔云拔刀骂道:“你若再提撤兵,扰乱军心,我定斩不饶!”唐焕颜胆战心惊,再不敢进言。副将怒道:“末将愿请出战,立军令状,不破贼军誓不归还!”“好!”苏尔云大喜道,“待明日查清了四周可还有别的贼军,若是没有,你便趁夜偷袭,打他个措手不及。”“是!”
又等了一天,四周确信并无别的贼兵,苏尔云派副将趁夜去偷袭,副将领两千人马,衔枚裹足悄悄靠近。待到树林前,将马拴好,众人徒步走进林中,哨兵探得前方有篝火和帐篷,认定便是贼营,可四周却无守夜之人。副将心疑,先命人在四周勘察,巡了一圈并无埋伏,才敢靠近。待得十分靠近了,副将一声令下,两千人一哄而上,一顿乱砍,帐篷里竟全是空的。
副将惊道:“不好!快撤!”跑了几百米后,却并没有伏兵出现,副将重整军队,仗着胆子又拐回去。整个贼营空空荡荡,一个身影也没有,副将心想道:“即便如此,也不可久留,万一林子更深处有埋伏,还是天亮再说。”于是便下令撤退。出了林子,副将派人回去报信,苏尔云一直在等消息,彻夜未眠。送信人说道:“林中只剩空营,并未发现贼人踪迹,副将大人恐有埋伏,请天明再进。”苏尔云郁闷不已。
待得天明,副将领兵再进林子里,先捣毁了贼人所造的战车工具,又在林中寻找,可寻了半日毫无踪影,又不敢回城,只得在林边徘徊。苏尔云便下令要他回来,待发现贼人再出城相战。又过了一日,探察又在北面的林中发现贼人,贼人又在练兵造车,动静颇大。唐焕颜暗忖道:“一定是故意拖延时间,吸引苏统兵注意,殷州搞不好真要出事,该怎么办!”
唐焕颜心中万分忧虑,最终还是决定死谏,找到苏尔云劝道:“请大人撤兵,这一千人乃是声东击西,殷州恐有大难。”苏尔云此时正准备再派副将出击,听了此话怒不可遏,拔刀就要砍唐焕颜,骂道:“腩为一战就是你瞎出昏招,害我损失惨重,如今又来误我!”“还请大人撤兵,若是殷州无事,小人请死无怨。”苏尔云下令将唐焕颜打入死牢,待取得大胜再处死,唐焕颜终于心灰意冷。
当晚副将刚出城门,探察来报敌人突然弃营向北逃去。副将连忙带人去追,追出去几十里终于不见了贼影,继续深入又怕被刘辰埋伏,副将只得下令回城。消息传回存马,苏尔云这才相信唐焕颜所说,粮草也即将告罄,思虑之后只得下令撤军。
却说郭才收到王石攻打沐缘镇不利的消息,王石手下将计划告知郭才,请郭才前去支援,郭才便也不管雅州了,与茅坑告别急匆匆领着大军南下。过了三日大军赶到沐缘镇,王腊严阵以待紧守城池。投降的王石手下说道:“不必与他们打,他们远道而来粮草不多,咱们坚守几日他们必退。”“嗯。”“今天正好是大年三十,小人有一计,不知能不能成。”“说说。”“咱们不如在镇上张灯结彩,大摆歌舞宴席,故意叫他们看见。他们一定会起思家之情,到时士气必散,若是再发生哗变咱们便可趁机出战,到时必胜!”“哦?四面楚歌,有意思。”王腊想了想觉得可行,便随口答应下来,王石手下立刻去办。
当晚,觥筹交错,笙歌缭绕,欢乐的气氛直传到郭才营中,满营人果然思家之情顿起,不少人甚至失声哭泣,全无斗志。这一切都被王腊的探子监视到,王腊大喜。隔日大年初一,王腊继续摆宴作乐,故意将声势做的比昨日还大,郭才营中更是意志消沉,满营叹息。再一日,王腊继续如此,郭才营中终于坚持不住,士兵纷纷请求回家,郭才不允。
当晚,几个士兵怀恨在心,商谋兵变,趁巡逻之际,竟放起火来。郭才正睡梦间,突然被吵闹声惊醒,一睁眼满营火海,吓得郭才连忙下令救火。探子见此立刻报与王腊,王腊登城张望,果然见郭才营中火起,喜不自胜,忙下令叫起所有士兵,准备出战。王石手下激动跑来,王腊赞道:“果然如你所料,真乃智将!”“大人过奖,小人从贼营出来,当然知晓一二,出发之时军中便有许多埋怨之声,如今兵变也是意料之中。”“嗯!”“小人请求出战,必大破贼军!”王腊笑道:“我与你同去,这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谁可也不能独吞!”“是!”
王腊留一千人守城,带领两千士兵浩浩荡荡向贼营冲去。等到靠近时,王腊正准备大显身手,原本慌乱无序的贼人却突然都冷静下来,抄起武器反向他们冲来,一时间王腊措手不及。王石手下二话不说先一刀砍翻了王腊,带着手下开始猛击王腊的民兵。形势急转直下,王腊的民兵被打得丢盔弃甲,仓皇逃窜,郭才趁势领着全军攻打沐缘镇,镇内的王石手下立刻响应,杀了守门士兵放郭才进入,沐缘镇终于被攻下。
待镇内安定下来,郭才询问王石在哪,王石手下顿时泣不成声,哭成泪人,说道:“王腊一开始不信我们,非要我杀了王统领。”“你杀了王统领?”“小人该死!临去前王统领吩咐,若是被怀疑可能会有人死,无论谁死都不能让计划泄露!小人无奈只得杀了王统领,才获得王腊信任!”郭才顿时气得浑身抽搐,喊道:“把王腊带过来!”
士兵拖上来已重伤的王腊,郭才骂道:“原本还要留你一命,去死吧!”说着举刀就要砍,手下拦道:“郭统领不可!刘老大说过不可杀王腊!”郭才气道:“不杀他王石怎能瞑目!刘辰与王腊有交情,我与他可没有!”说着一刀捅穿王腊的胸口。王石手下见状立刻上前补刀,哐哐几刀将王腊杀死,说道:“人是我杀的,不关郭统领事!”手下皆惊慌失措,郭才说道:“你们不用怕,老大怪罪下来直说便是,任他处罚。王石尸首在哪?”“我把王统领埋在了东北的岗子上,在那能望见腩为。”这正是各酬其主精忠尽,殊道同归大义成。不知之后又会如何,还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