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铮气得差点晕倒,一把揪住游到面前牛丽的后脖领,粗鲁的把牛丽硬拖上岸来,野蛮的捏住牛丽手膀子与肩膀,硬把坐地上的牛丽提得站起身来,问“伤那儿了,我看一眼”。
看了牛丽伤口,确定已经中了丧尸病毒,石铮问“你确定钱斌没受伤吗”?
牛丽回答“我跳江之前,斌斌没受任何伤的,但是我担心……〞,石铮不耐烦的说“你张开嘴巴,我按以前肥牛中了尸毒的重,给你喝些绿液,再耽搁下去,怕来不及解毒”。
牛丽尴尬的张开山顶洞人的猿猴嘴巴,石铮拿了瓶绿液,拧开瓶盖,数着水滴数的滴了几滴进牛丽嘴巴里,这才解释道“之所以不敢让你自己拿瓶喝,是因为这东西有毒,咱们又不了解这绿液,所以只敢让你喝以前试过没出事的量”。
牛丽点了点头,闭着眼睛盘腿坐下,抵抗着体内寒热交替的折磨,石铮不再陪着她在这里耽搁时间,又返回去搬东西了,临走说了句“等恢复了,来营地帮忙”。
牛丽中的丧尸病毒颇为厉害,加上游回大桥处耽搁了时间,在寒热交替中,神志渐渐陷入了迷糊。
等石铮扛着一包物资再返回江边时,不由被眼前一幕惊讶到了,只见牛丽双脚长到吓死人的十几米高,如踩高跷般的大长腿伸伸缩缩中,渐渐恢复常态,双手却又开始起了变化,足足长到近二十米长,如水中的海带般飘摇晃动,并且海带前端,张开五指的手掌,还在空气中抓抓握握的,嘴里唤魂似的幽森嘀咕着“斌斌别慌,丽姐来救你”声音如九幽地狱传出来的女鬼一般,带着让人脊背发寒的阴森,给人一种做鬼了也要救钱斌的执念感觉。
石铮的冷酷心肠也为这丑女的执念动容,关键这样的场景实在诡异,这牛丽是怎么回事,就算天赋异禀,也不应该几滴绿液就激发异能啊,她这异能除了能吓人一跳外,看起来没什么作用,软脚软手的,再高再长又能用来干个啥。
物资堆积的把天鹅船都装满了,不得不划到巨轮边,把东西先搬上船去再说了。
石铮喊牛丽“醒醒,你应该是恢复了,咱们先把东西运轮船上去,动作快一点,还得去营地再搬几趟”。
牛丽缓缓缩回海带手醒了过来,定了定神,思维清晰了些,想想钱斌那边,如果有事,早就来不及做任何事了,如果没事,应该就是安全的,丧尸海并没回来,很可能斌斌并没有出什么事,现在还在开车吸引着丧尸。
俩人把天鹅船划到巨轮边,又把物资往巨轮上搬,爬上爬下的,背后登山包有些碍事,石铮脱下登山包顺手放甲板上,打算搬运完天鹅船上的物资后,再背回身上。
转头对硬撑着来帮忙的高保国说“你别来添乱了,如果你撑得住,就去做午饭吧”。
高保国目光闪烁,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忙碌,并不退到厨房去做饭。
石铮没功夫去给这头肥牛做思想改造工作,他爱干嘛就由得他干嘛吧。
搬空一只天鹅船后,石铮与牛丽再跳入江水,游回岸边天鹅船旁,准备再往轮船上运物资。
趁着二人离开巨轮,高保国赶紧打开石铮放甲板上的登山包,掏出一瓶绿液就往嘴里灌,这头蛮牛可不会计算该服用多少量,一整瓶全灌进了肚子。
等到了岸边的石铮发现斥骂时,高保国已经一瓶都喝光了,石铮知道,这头蛮牛受不了憋屈,受伤需要别人照顾,无力去和丧尸拼命,对肥牛来说,简直是比死更让他难受的事情。
喝都巳经被他喝下肚子了,总不能把绿液再倒出来吧,石铮只好不顾其它,先与牛丽游回巨轮,爬上船去照顾不知会怎么样的高保国。
石铮爬上轮船,抢一般先把双肩包抓到手里,咒骂着憨笑的高保国,把登山包背在背上,与牛丽去把轿车雨布拿了几张来。
高保国浑身如坠落冰窟,裹了六七层雨布,仍然起不了暖和的作用,石铮摸到高保国身体越来越寒冷,连呼出的气都成了冰雾,脸也几乎成了冰雕,感觉常规办法已经起不到丝毫作用了,急切间,脑子里冒岀个把高保国放水里泡着的想法。
石铮的理智告诉他,水是凉的,高保国浑身冰寒,泡水里可能更坏事,可现在又没热水,临时烧水也来不及了,要不要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把他放江水里泡着试试,这是个艰难的选择题,石铮把这主意一说,牛丽说“咱们先把肥牛放水里泡着试一下,然后我去烧水,你观察他有什么反应变化,不行再拖出水来”。
也只能这么办了,两人用粗绳从高保国腋下?过,把昏迷的高保国绑好,然后从轮船上放了下去。
高保国身体沾到江水,只听“嗞嗞”声不断,就象是一块烧红的铁放进了江水,水面上“咕咕啫啫”不停冒着泡,看得船上两人大跌眼镜。
牛丽担忧的说“怎么会这个样子,会不会出问题”?
石铮瞪了牛丽一眼,不满的说“泡水里前怎么不担心,现在干都干了,又担忧起来了”,说着话,石铮跳进江水里,怪事了,江水居然是热的,石铮没心思去研究水热不热的问题,只想了解高保国的状态。
高保国泡在江水里后,渐渐的不再呼出寒冷的白色雾气,脸色却还在白一阵红一阵的变换着。
无论高保国身体有多大寒热的变化,对于这辽阔深远流动的江水,都是风中之烛火,大江之浮萍,无论多强烈的寒热,都是影响不了多少面积江水的。
但显然把高保国泡江水里后,比在申板上时,状态好了许多,虽然人还没有醒过来,脸色却象正常人了,虽还在突红突白的变脸变色,却有了丝活人的气息,至少性命看起来没危险了。
牛丽伸手摸了摸高保国的额头,说“我看差不多了,可别泡得体温过低了,出现别的状况”。
石铮也探手摸了摸高保国,说“人还没醒,还是再等等吧”。
高保国感觉自己象是走过了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缓缓透了口气后,神志回到清醒,感觉到了自己身体泡在江水里。
石铮见高保国醒过来了,斥骂道“你是染上疯牛病了吗?一整瓶喝下去,还趁我不在旁边偷喝这东西,差一点就死了,你这疯子怎么专给别人找麻烦”?
高保国尴尬一笑,说“我也想变强,几次受伤,其实都是因为不够强,以前我中丧尸毒时,喝下几滴,虽然解了病毒,可没变强,我知道你会阻止我冒险,所以趁你离开,这次我就多喝了点儿……”。
石铮叹气说“唉,你个蠢牛,咱们这么多次取得的胜利,是靠蛮力硬打岀来的吗?况且你我的力量与身体反应,都超过普通人多少了,你心里没点数吗,对了,你现在感觉有什么变化没有?有没激发出什么异能岀来”?
高保国愕了愕,刚才就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变化,只是因为回答石铮问话,没顾得上细细体会,现在仔细感觉了一下,啥异样感觉都没有,不由哭丧着胖脸说“好象没什么感觉,是不是人泡在水里,把效果泡没了”,说着话,赶紧往轮船上爬。
石铮牛丽也爬上轮船,高保国呆立在江风中,思想一片凌乱,没感觉,没异常,没变化,一时之间不由心情相当的沮丧。
一眼看见石铮牛丽上船来,眼睛就再也离不开石铮背后背着的登山包了。
石铮见高保国失魂落魄的呆瞧着自己,知道应该是没戏了,哼了一声,斥骂道“白折腾一回吧?老早前就给你们讲过,异能不是强求得了的,可你这头蠢牛,怎么就偏要……”。
高保国突然一把抓住石铮两只胳膊,激动加兴奋的哀求道“老大,好步枪,好老大,求求你再给我喝一瓶,多点童应该能成功的”!
石铮气得想挣开高保国,可这肥牛蹄子力量并不比石铮小,被他死命捏住胳膊,竟然挣扎不开高保国的纠缠不清,于是石铮狠狠朝高保国小腿上踢了一脚,高保国“哎呦”一声,这才松开石铮的两只胳膊,用手去捂被踢痛的小腿。
石铮骂道“你他妈疯了是吧,刚从鬼门关回来,你又要再找死是吧,我让你找死”,说着一把就把抱着小腿,金鸡独立原地跳的高保国推下轮船去。
高保国半空扭转身体,一个漂亮的入水姿势,“噗嗵”一声身体扎进了江水里,好象身手比之前灵巧利落了些。
浮出水面后,高保国总算有了点喜意,得意的在水里笑道“怎么样,你牛叔入水姿势还不赖吧”。
石铮骂了一句“疯子”,对水里的高保国说“别得瑟了,把天鹅船上东西快移上船来,然后咱们去营地帮忙搬汽油,队员们应该是累坏了,牛丽你留船上做饭吧,做好送营地来”,牛丽应了声“哦,我先帮着搬物资,饭等会儿再做吧”。
三人把天鹅船上东西移上轮船后,牛丽留下做饭,两个男人上岸去营地。
高保国边走边啰啰唸着“你和鹿鹿都有异能,都威风过了,现在连牛魔王都能长脚长手了,虽然软脚软手没啥用,但是用来吓吓人也不错啊,只有我还没有威风过,但是现在喝下这瓶绿腥水,队伍里,除了胖鹿鹿,我感觉我就是第二条好汉,步枪,你别不服,就说刚才那一下子,你被推下船就肯定做不到这么帅的入水姿势,你不信,?忙完了我帮你试验一下,推你下船试试你就服气了……”。
石铮皱眉说“你第一条好汉行了吧,话这么多,有这嘴劲,等会儿搬百吨汽油你别累吐舌头了,我就承认你是第一条好汉”。
高保国一撇嘴,说道“哎……你这话就不真实了哈,明明你知道胖鹿鹿才是第一条好汉,你却故意搅浑水,说我是第一条好汉,你这叫混淆视听,想瞒混你第三条好汉的事实,我给你说,你这样子是不对的,做人要实诚才对的”。
石铮都被他气笑了,说“我真服了老狐狸,能和你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你说你比我身手利落,我承认了,你说我是混淆视听,那我不承认你厉害了,你又怎么说”?
高保国逮住了话头,更是兴奋的滔滔不绝,吧叽着嘴,口沫横飞的说“我意思是,你要实诚的夸赞我的身手,并且还应该是多加努力,争取迎头赶上,然后经过咬牙苦练,我是说最后哈,最后,发现怎么都超不过我,永远当你的第三条好汉”。
石铮气笑得捶了身旁的高保国一拳,笑骂道“你个疯牛病患者,原来心里打这主意,一会儿咱俩比比搬汽油桶子,看你究竟是不是嘴巴第一条好汉,干活第十九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