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辉下的凤来大剧院。
它是一团祥云意象的红白两色建筑,侧面外墙上,是红色抽象凤凰装饰。
这里能望到凤冠楼,一楼一剧院遥相呼应。
剧院周边,是如火如荼正在新建的热门楼盘,开盘当天基本清盘。
兰蝴在乎着的,是不远处正在山脚开工建设的凤冠隧道,它将打通与山相隔的御林兰岸,以及御庭灿海。
剧院外的音乐喷泉广场上,观众们在陆续入场。
检票口外,兰蝴带着与自己等高的女儿,假装遇到了冷洋和他儿子航航。
航航有冷洋肩头高,皮肤黑而亮,一看就属长得结实的运动型孩子。
两个孩子见父母没提醒他们喊人,也就省去了本该有的问好礼节,各走各路。
入口大厅里宽敞明亮,陈列着一排参赛选手的大幅海报,每幅都是舞蹈队的舞姿合影。
贺晴迷恋着上面华丽的舞台服装,一幅一幅地细看,羡慕之情在眼睛里闪烁。
她被一张独舞的古装海报吸引住了,这正是粮油集团选送的舞蹈。
舞者戴着高高的彩钻凤冠,挥动着渐变长袖,做着仰身下后腰的姿势,只看到轮廓分明而又完美的侧脸。
冷洋看着海报,问兰蝴:“晴晴爱跳舞吗?”
兰蝴说:“她吃不了练舞的苦,只肯为了穿那身舞蹈服上台比划两下。”
冷洋说:“晴晴挺像你的,天生丽质,对美的事物也敏感。”
兰蝴不想谈及女儿:“这些舞者才天生丽质!”
女儿进入了青春期,吸取了兰蝴和贺威的相貌优点,在一群同学的合影中,是脸蛋很出众的一个。
刚放暑假那会儿,女儿就涂上了兰蝴的口红,买了装饰项链和指甲油,还总嫌发夹发圈不好看,自己做起了各种发型。
兰蝴担心女儿早恋,曾训了女儿一通,不许打扮得花枝招展,以免被男同学,甚至被陌生男人惦记,影响学业,也招来危险。
兰蝴对女儿越来越担忧,好希望女儿长得平凡些,那样才安全,自己也可以省些心。
自己当年被父母严格管教与约束,加上胆子小,根本没有叛逆的机会,避开了很多成长的麻烦。
女儿平时远离父母,叛逆心不小,不知会面临什么,也不知她会如何处理成长的烦恼。
兰蝴察觉到了冷洋有些尴尬,觉得自己说话得小心翼翼了,就指了指那独舞者说:“你这位同事,怎么没去市艺术剧院?”
冷洋说:“那边歌舞人才济济,到我们单位就算特殊人才。外借出去,还不受单位管理。”
兰蝴问:“她又要调哪家单位去呢?”
冷洋说:“听说要去成都了。”
兰蝴无言了,感觉周围的不少人都迁去了外地,成了输入大城市的血液。
据说茹丽辞职后,也去了成都,真是瘦死的骆驼也能抵达罗马。
航航对花花绿绿的海报没有兴趣,在海报背后的空地上撒欢地翻着跟斗,随即来了个后空翻。
旁边几个孩子注意到了他,也去乱翻起来。
航航为了躲避其他孩子,翻到了角落里收敛下来,将手掌往衣服两侧擦了擦,便和其他孩子打闹去了。
兰蝴惊叹道:“看不出呀,航航还有这等功夫!”
“男人,得靠智商情商才能站稳。靠跳,是难跳出头的。”冷洋说着,见有几位同事“冷哥”“洋哥”地迎过来热情招呼,向他们回应着。
兰蝴见那些同事走开了:“你不是崇尚快乐生活嘛,只要儿子感到幸福就行。”
冷洋说:“但他终将面对世俗的世界。就像这些同事,现在对我的态度都很热情。”
兰蝴见女儿去前面看海报了,问:“集团办的周主任对你如何呢?”
冷洋说:“主要领导对我是什么态度,他就会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