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一木医生刚才坚定无比的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与绝望,他喃喃自语着,声音低沉而颤抖。
“这……不,这不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所谓的四年前,只是葵为了留下相机而编造的谎言。”我轻轻摇头,“而且医生您不是能分辨出两种不同的千宵草吗?”
“对对对……”
一木医生总算反应过来,目光重新转向身后的花圃。
他小心摘下一朵花,将花朵凑近鼻腔,深深吸了一口气。
香气缭绕的瞬间,一木医生的眼神变得空洞而绝望。那原本就紧锁的眉头此刻更是拧成了一团,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微笑。
“是吗……没想到最终的结果就是这样……”
“哈哈哈——”
菊水院长急忙跑过去搀扶住一木医生,脸上充满担忧。
“一木,你本来也不必做到那种地步……”
“不,菊水,就像我不理解你一样,你也永远不明白我。”
一木医生在院长的帮助下缓缓坐在一旁的石堆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窗外阳光通过窗棂,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宛如时间的碎片,闪烁着往昔的光芒。
“在我小的时候,父亲与他的研究就是我生活的一切。”
“我没有自己的想法,没有自己的时间,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医院里的所有人都叫我一木他儿子……”
话到情深处,一木医生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神奈对我而言,是我最孤独的那十余年里第一个同龄朋友。想起神奈的时候,我的心脏仿佛要从胸口里跳出来,我在想,原来我也能拥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与她相遇的那天,我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她些什么,即使献出生命也无所谓,如今却……”
“别想那么多了,至少你还有我,一木……宗助。”
院长用力拍了一下一木医生的肩膀,想让他振作起来。
“现在可不是消沉的时候,既然你想赎罪,那礼氏病的研究也是时候重启了……”
说罢,院长递给我一个眼神。
“我可是替你答应了春人,要好好研究礼氏病,让世界上不再有因为礼氏病而饱受痛苦的人。”
“……”
“我知道了。”
一木医生一阵恍惚后缓缓抬起头,目光重新聚焦于眼前的现实。
“说起来,我真的很羡慕你,春人。”
“羡慕我……?”我有些不解。
“有关七年前那场实验,你是怎么看的?”一木医生话锋一转。
“实验……”我回忆起那段自己不愿提及的往事,“无论当时自己再怎么努力,恐怕也没法破解那个盒子谜题吧……除非现在的自己穿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