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道长,快开门啊,我是……诶!”
观门突然大开,像是把小骆彦吓了一大跳,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后面一位中年人的怀里,紧紧的抓住了那中年人的衣角。
那中年人看样子三四十岁光景,剑眉星目鼻正唇薄。明明是正值壮年,眼睛里却有着不知藏了多少岁月般的沧桑,给人一种很割裂的感觉。
那中年人开口,声音温和有磁性:“小友可是陈观道长?”
陈观点头:“阁下是……”
“我名锦笙。”那中年人笑了笑,回到。
锦笙?陈观吃了一惊。谁不知当今锦州王单名一个笙字,原来锦州王来红尘县是找自己来了,只是骆彦怎会和锦州王待在一起?
“小道不知锦州王光临,未曾远迎,还望恕罪。”陈观不卑不亢的回到。
锦笙微微一笑:“道长不必客气,我与令师是故交,说起来还能称陈道长一声侄儿,叫我锦叔便好。”
这锦州王倒是没什么架子,陈观暗想。不过形象可与陈观想象的差距有点远,不像个南征北战的将军,反而似个整天介饮酒作对的文雅书生。
和张三有关系那就好办了,陈观亲昵的叫了声锦叔,引着他进了山下观。
进了观门,陈观故意落后半步,拉住躲在后面的骆彦的小手,悄声问到:“你和这位叔叔什么关系啊?”
骆彦歪了歪脑袋,沉思了半晌,蹦出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陈观正想再问,谢雨诗刚好端着刚做好的午饭来到了正堂,看到锦笙和骆彦,不禁愣了愣。
“陈观,这位是……”
见到谢雨诗,饶是贵为锦州王的锦笙也不禁愣了愣,随即看向陈观:
“贤侄好福气。”
陈观闻言尴尬一笑,忙给双方介绍了彼此。锦笙听完介绍,玩味的点了点头,目光中竟带着一丝促狭之意。
陈观没看见锦州王这不正经的表情,只是给语诗使了个眼色,叫她把骆彦领走,谢雨诗点了点头,心领神会。
二人走后,陈观给锦笙泡了壶张三从来不喝,只是放着充门面装高雅的茶,招待着锦笙坐了下来。
锦笙接过了茶,啜饮一口,看向仍旧站在一旁的陈观,笑声道:“不必客气,坐。”
陈观闻言,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了锦笙的对面。
锦笙摇晃着茶杯,眼睛盯着杯中的茶叶,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
“我快要死了。”
陈观吓了一跳,心想这锦州王怎么上来就跟自己说这种晦气话,他看着也……
不对,陈观猛的想起,百年前大易刚分裂时锦州王便已是声名远扬,如今百年过去,不死就已难得,怎么可能还如同壮年人一样?
锦笙看出了陈观眼中的惊愕,微微一笑:“老夫能活到现在,如今才只是快要死了,得多亏了你师父。”
果不其然还是张三,陈观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
锦笙继续说道:“你师父是真神人啊,百年前遇到张三道长的时候……,奥对,那时他还不叫张三,既然说起那时候的事,还是叫他那时的名字……张书南好一些。”
“那会儿还是大易刚分裂的时候,那时有激情啊,就领着军队到处打仗。刚认识书南没多久,我就身中四箭,重伤濒死。”
“你师父不知从哪听得了消息,不出两个时辰就赶到了营帐门口,在所有军中医士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他只是往我眉心点了两点,我身上的伤便痊愈了。”
“不光如此,书南离去后,我发现我好像不会衰老,身边人一个个死去时,我却依然能保持着现在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