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心不在此,在下定不会强求姑娘。”
陈观秉着对谢雨诗负责的态度出声问道,毕竟他可不是张三,没有张三那动不动就让人卖身五年的奸商心眼。
谢语诗却出乎意料的坚定,只是告诉陈观你师父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老道长既然提出让我为婢五年,我定不负恩情,全心全意。
陈观哪敢真让谢雨诗当婢?只是既然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原意跟着自己,自己哪怕无福也要尽力消受就是了。
进了观门,陈观煮了一锅面茶,当做早饭端了上来。
这面茶是红尘县的一种特产,用几种很能养人的谷物细细磨成,百姓几乎人人都会做。这面茶入口绵滑,香醇至极。吃法也有些穷讲究,用小碗盛出,喝时便需一边晃悠着小碗,一边顺着碗边悠悠慢吸,不光味道醇香,还不会烫嘴。
谢雨诗自幼在番州长大,番州在大陆北方,气候多是风沙寒冷,饮食也较为简单粗犷。这面茶虽然相比之下较为细腻,却也是朴素至极,倒也吃得惯。
二人无言吃完饭,陈观感觉气氛有些许尴尬,便先出声问到:
“在下十年前见到令尊时还在带着姑娘求药,如今姑娘身子可好了?”
谢雨诗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在笑陈观客气过了头。
“陈道长,不必这么生分,称呼我语诗就好。托张三道长的福,如今早已痊愈啦。”
正说着,观门外远处雁鸣声响,转瞬之间便来到了二人头顶。
陈观向上望去,一只大雁盘旋在山下观上空,长声啼鸣,久久不离。
“那雁……脚上是不是绑着什么?”谢雨诗细看,那大雁脚下好似绑着一块白布。
陈观一抬手,随着一声长啼,大雁敛翅飞下,落在了陈观手臂上,还滑稽的抬了抬绑着白布的右脚。
陈观摘下白布,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是张三的手笔。
那字简直太好认了。
信中总共只有三句话:
我快回来了,
快给我买红陈酿,
越多越好!!
陈观沉默,一旁的姑娘看到陈观如此反应,忍不住也凑过了脑袋,往信上看去……
也是沉默。
师父……可能太喜欢这酒了,有点馋?陈观仔细思量片刻,觉得这还挺符合张三禀性的。
只是那红陈酿极其火爆,现在前去估计买不到多少。
不如明天起个大早再去买。
陈观如是思量着,突然又好似是想到了什么:
“姑娘……”
“叫语诗。”一旁的姑娘秀眉微蹙。
“……语诗,你昨天说到司徒老伯时,他怎么能气成那个样子?”
谢语诗想了想:“司徒老伯原是番州王的亲卫,在之前五州内乱时立下了赫赫战功,功绩就连我们百姓也有所耳闻,而且为人非常低调谦虚,美名远扬。”
“可那天,我按张三道长信上所说,在田州王府外的一处角落找到了司徒老伯的时候,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我直接报出了张三道长的名号,并让他跟我去山下观疗伤,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相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