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自明想起早上答应过要帮唐一菲去食堂打饭。因为唐一菲说她身体不适所以不便爬楼梯,所以就“要求”云自明必须帮她打一份饭来,还必须要宫保鸡丁和辣子鸡,另外还要三份米饭。这饭量简直就是猪啊。
而且,她这个样子像是“身体不适”吗?我可以“身体不适”一下子吗?期末考试的时候拜托也让我“身体不适”一下好吗!
不过话说我为什么要给这家伙带饭啊,总觉得无法拒绝呀,这家伙莫非有什么可以控制别人的能力?还是说我已经被催眠了?
不过说真的,可能是因为那古怪的“兄弟情谊”吧。
唐一菲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有些蛮不讲理,可一旦云自明碰到了什么麻烦事,她永远都是第一个站出来力挺他的。尽管云自明很奇怪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兄弟情谊,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感觉也不错。
或许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种东西吧。不知不觉产生依赖,不知不觉就建立了彼此的联系,从而染上如同毒瘾般无法摆脱的东西,一定叫做感情。也就是说,换个角度想,如果一个人足够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依赖任何的关系,那不才是正常的吗?因为大家都在宣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道理,所以依赖他人本身就是错误的,也就是说不麻烦别人,不乱交朋友就是正义的行为。
可事到如今,只不过是不想帮人带饭,却不惜脑细胞的损耗,竟然能够扯出这样一大堆歪理来自我安慰的我本身,或许也无可救药了吧……
其实云自明是这方面的高手来着。
“哦……”云自明带着他的死鱼眼,不情不愿地走出教室。
唐一菲双臂环抱在胸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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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唐一菲脸色也越发阴沉。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唐一菲这才走到教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望了望走廊,确定没人后回到教室里悄咪咪地把窗帘拉上。
她松了松袖口,随后解开了校服上衣的纽扣,掀起外套里被塞到裙子中的衬衣下摆,露出了右小腹的一块肌肉,紧绷的衬衣下那隆起的线条简直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该有的肌肉,倒像一个经受多年刻苦训练的忍者。
唐一菲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没有标签的透明药水和一袋普通的白色棉签,整齐地放在桌子上,收拾好身上多余的衣物,唐一菲小心地撕开棉签包装袋,轻轻地扭开药水盖,用棉签沾了一点透明的药水,在瓶口刮蹭掉多余的药水,然后均匀地涂抹在她露出的右小腹上,仔细地看,似乎可以看到一小块紫色的淤青。
涂好药水后,唐一菲掏出纸巾把桌子上溅到的一点点药水擦拭干净,仔仔细细,动作迅速。
收拾好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维生素B12,倒出两粒,嚼了两下咽了下去,像吃口香糖。
唐一菲透过窗户望向那刚落下的枫香树叶,瞳孔中的光芒暗淡许多,似乎失去了以往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