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安奇上了车后,安奇跟我说:“你的病是杨思雯和周教授给你治好的。”我问安奇:“啥意思,杨思雯都没在医院她怎么给我治好的?”安奇说:“你是不是没脑子,现在信息时代,周教授把你病例片子做成一个电子文件,杨思雯就能收到了,她那天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一上班就跑院长办公室去请辞,我正好在院长办公室谈事儿呢,结果就听她那意思是心情不好,院长就说你出去学习吧,就当放放假了,本来一周就可以回来的,谁知道她一个多月都没有信儿,后来问她学习的地方她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后来院长给她打电话,她就说要请一段时间的假,她说家里有人生病,你知道的,我们院长很器重杨思雯,她是个天才,所以院长开会时她们科有同事不愿意杨思雯空岗那么久,院长放话说了只要我们院开一天,杨思雯就得在这儿,大家都只是私下里抱怨,院长真说话了谁也没办法。”我看着安奇问:“说了半天,这跟杨思雯在哪儿有关系吗?”安奇说:“怎么没关系呢,虽然不知道人在哪儿,但是每个月周教授会收到给你熬药的中药材,那天我在办公室看到过,不过没等看清楚呢,教授就把那信息给撕了,再一个她说的那个家里人不就是你,说白了杨思雯就是跑某个地方给你寻药去了,而且她不回来也好,最近SZ带人又来医院找过她几次,好像是他闺女要学习朝鲜舞,咱们整个市里找不到一个好老师,杨思雯是朝鲜族的户口,不知道从哪儿看的,非得认为杨思雯会朝鲜民族舞……”我没有再接安奇的话题,因为思雯说过,不管医院谁问起她跳舞的事情,一律让我回答不知道……我听安奇问我说:“你跟杨思雯比跟我都熟,你知道她会跳舞吗?”我看着安奇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那天回家的路上包括到家后我的魂都不知道飘去了哪里,我妈喊我吃饭我没有听到,只是在想杨思雯,念念和雨辰跟我讲话我也没有在意到,只是在想杨思雯,包括郑莉回家后甩给我的冷脸,我也没有看到,只是在想杨思雯,这下子我仿佛真的欠了杨思雯一条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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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3号,劳动节假期没结束呢,我收到安奇发给我一张皱巴巴的快递地址单,我慌忙吃了一颗鸡蛋就准备开车去往杨思雯目前所在的地方,我妈问我:“你干嘛去?”我说:“单位突然有事儿,我得去。”出门前郑莉喊住我说:“付迅峰,你等会儿。”正在穿外套的我看着郑莉说:“怎么了?”郑莉擦了擦手走到玄关拿起包说:“顺路带我一程吧。”我内心一百个不愿意我说:“太赶了,你车呢?”郑莉看着我说:“昨晚应酬我打车回来的,怎么?嫌麻烦?”我看着郑莉说:“不会,走吧。”等电梯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陌生了,以前站在一起总会说着有的没的废话,可现在只剩下我们一声不吭的尴尬……
把郑莉送到公司后我就奔着高速路口的方向开去了,一路上我给杨思雯打电话,她都没接,不知道她还是在生气还是没听到,后来我想干脆就别打了,直接去来个闪现,我脑补了无数遍我们相见的模样,或惊讶或惊喜,或者她会反常的抱住我说:“我好想你。”这一路,别提我那十足的精神头儿了。
真正开到安奇给我的地址了,我才发现这是个很大的中医馆,古香古色的开在闹市中心,从门口到门外排着长长的队伍,我想直接进去被后面的人呵斥道:“哎哎哎!那人,你想插队吗?”紧接着有个人说:“老老实实排队去,我们凌晨五点就过来了,别干不道德的事儿。”我带着些许歉意乖乖站在最后面的队伍里,我看着长长的队伍不忍的发愁,这期间我发现排队的人有的实在等不了就走了,有的人却很坚持。
终于在傍晚的6点半,医馆出来一个工作人员穿着一身白色素袍说:“各位明天再来吧,今天我们下班了。”众人也没敢起哄反对的,都自觉的走了,我听着有人说:“排了都半个月了,今天晚上不睡觉也得来排。”我很惊讶,趁着医馆那人埋没在人群中我一把拉出他问:“小哥儿……小哥儿!!”那人回过头看着我说:“你好………”我笑呵呵的问他:“你认识杨思雯吗?”那小哥儿上下打量我一番摇摇头:“我记不住人名字的,这个只能问师傅。”我哀求道:“让我见一下问问行吗?我找她有急事儿。”那小哥儿是个善良之人,跟我小声说:“你跟我从这儿进吧……”他带我绕过几家商铺的门面,穿过一条胡同口就进了一个小门,从外墙来看古香古色部分都是他们中医馆的,小哥儿走在我前面说:“你说那人什么样子?”我拿出手机找出思雯的照片说:“哦……你看一下。”他接过后看着说:“我们师姑?”我不禁问:“啊?谁?”小哥儿指着照片说:“这是我们师姑,她在省会城市做医生的,你们认识?”我说:“那你知道她在哪儿吗?”小哥儿:“我不知道,只有我师傅知道,我带你去吧。”
我赶忙跟小哥儿道谢,来到医馆里面后我非常惊讶,这里简直像是古代官宦世家流传下的祖宅一样,前院后院分的明确,面积真的不小,一进来就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见到小哥儿的师傅后我才注意那人并不是年纪大的人,也就是跟思雯差不多年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早早白了发,他叫吴博文,是思雯的同校校友,只不过吴博文上到大三就退学了,因为他们家祖传中医,仅仅靠几个治疗癌症的方子就能让子子孙孙吃一辈子,跟吴博文详谈后得知,他也曾经追过思雯,可杨思雯性格真的是让人难捉摸,从大一到大四没谈过恋爱,我说:“思雯挺单纯的,而且又有气质。”吴博文笑看着我说:“哈哈哈,她漂亮她有气质谁都那么认为,可是认为她单纯的只有你一个。”最后我和吴博文聊了好久,他终于把思雯的地址给了我,我一直以为思雯会住在他这里,要不是他老婆突然嗷嚎一嗓子,我都不理解思雯……
临走前他知道我是思雯一直远程治疗的病人,非要给我把脉看看,不知道他嘴巴里嘟囔着什么,总之我明白,他很高兴……
别说他了,拿到思雯住址那一刻我更高兴了,出了医馆对面就是一家品牌首饰店,我进去溜达了一圈儿看中了一条项链跟一个戒指,正当我决定要戒指的时候导购问我:“先生,您是买给太太的?”我思虑万千后还是放下了,拿起那条项链我说:“一个朋友,帮我包起来吧。”出了那家店后,我不是很开心自己买的这个项链,我特别想买那个戒指,可是送戒指无非就是代表我变相的给她一段婚姻,可我不能,不光是郑莉,更多的是我们之间的那种差距,年龄,家庭,还有身份的差距,虽然身体见好,可我还是担心自己没有痊愈,或者更加严重而葬送了她的美好仕途……
到了思雯所在的住处,我敲了半天门,终于在门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谁?”门被打开了,身穿居家服扎着丸子头的思雯愣了神,她嘴巴里含着一个雪糕,呆愣愣的看着我,我说:“跑了一天,就为了见你一面……请问……”话都没说完的思雯一下子把门关上,我也愣在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