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咽口水，但好像已经感受不到口水的存在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壶，倒入其中一个纸杯中，使开水向外冒着热蒸汽。

把两个杯子的水混在一起，这番操作我一直注视着。

喝水的声音。

我再次吞咽，但这次已经完全咽不下去了。

“咯。”把桌子上的杯子推了过来。

喜悦，不受控制的喜悦。

虽然年没有转过去，但我的笑容已经不自主的显露了出来。

温度刚刚好。

“我受不了了，听我给你解释。”

低着头转了过去，下巴紧紧顶着胸膛。这是我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你说，我听你说，最好说清楚。”

一脸的不悦，在生气，还在生气。

“说起来你可能不会信，但那天起码从答应你开始，我一直没有那样的想法。”

她没说话，示意我继续说。

“但是我想搞清楚一个东西，你身上的一种味道，这个想法是从夏天龄让我给出要替你上夜班的原因时，我意识到的。”

（回忆：“好吧，既然你都能坦诚的说出这种话了，说明你现在起码是正常的。”夏天龄说。

“味道。”突然联系起来了。

“你是说过你对味道很敏感，然后呢？”

“我想回忆起那个味道，到底是在哪儿还出现过。”

“所以这就是你要去的原因？”点点头。

“好吧，我暂时同意你去，但是最好不要让我发现其他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

“所以说我当时真的只是在问那种让我感到熟悉的味道而已。我绝对没有其他什么非分之想。”

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松懈。

好吧，看来一般人不可能会相信这种听起来就很随便的理由。

她咽了口口水，然后深吸一口气。

“我是在向你要那天晚上你的行为的理由吗？难道？你为什么在之后就突然不理我了？就算我把桌子抬走，你都没说过一句话。做那种事情的原因很重要吗？到头来不就只是一句躯壳而已吗？你想干什么？随你啦，无所谓啊！但为什么就突然什么都不说了，甚至见面连招呼都不打，脸上全是无所谓，好像就根本不认识一样。”

眼泪顺着脸颊接连滴落。

“如果根本就不认识，那你为什么愿意跟我打趣？为什么同意那天晚上帮我代班，为什么主动提出要帮我守候半夜？为什么？为什么！结果到头来全是你的即兴演出是吗？逗我很好玩是吗？”

起码现在在这些言语进入我的大脑后，我的种种思想、经验、能力都全部失去了它们应有的功能，以至于呼吸所依靠的也只是强行的收腹。

哭了，可真是场痛哭。尽管在不停的擦拭着接连不断的眼泪，依旧不停的掉落在地上。

大脑恢复了它应有的功能。我知道这时候需要干什么，同样的是我曾经想要去曾得不到的东西。

“不好意思。”

抱住了，一把抱住了她，从正前方。

一瞬间愣住了，然后我只觉得肩膀上的湿润蔓延到了整个上半身。

有些东西是言语无法表达的，就像是动作亦或者气味。

气味，现在那种味道格外浓烈。我能快速回想起的那种味道。

终篇

“然后我就在下班后带她去了甜品店，就算是正式道歉了。”

“所以他接受你的道歉了吗？”

夏天龄打开了装有小蛋糕的包装盒。

“当然了，而且就连这个小蛋糕都是她让我给你带回来的。”

“我很中意这个女人。”

晃了晃手中的勺子。

“就像天使一样，不是吗？”不由得感慨。

“天使吗？那可惜了，遇到了你这个伪善的家伙。”

“要是你不知道她的事，也就是那天晚上没有遇到她，如果究竟就有我想要的东西，如果她家里没人生病，他没有带你去她家。你们就只是普通同桌，你还会做出这么多事吗？再往前一点，如果她不是C杯，你还会一开始没有马上就换到单人桌去吗？”

“你的所谓的善良，不就是因为提前的目的而实施的吗？因为提前把被帮助的人规划为了‘弱者’从而激发了‘我是强者，所以要保护弱者’的心态，不是这样的吗？”

她的话是正确的，无论是责制的事，还是她本身，我开始了动力无外乎如她所说的“认为强者要保护弱者”。是为了某种目的，在事前。

“当然，我亲爱的欧尼酱呀，我并不是在挖苦你。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善’表现的那么拙劣，我还是这么喜欢你吗？”

举起一勺奶油与面包胚的混合物伸了过来。

我果然还是不怎么吃得惯甜食。

“因为，伪善虽然有施善者的诉求，但本质上并不是恶呦。也就是说，伪善可不是‘善’和‘恶’两者中的一种，而是‘善’‘伪善’‘恶’三者互相独立，在这个社会中，可能有人愿意真心的以伪善待人，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吧。”

她趴在沙发上，趴在腿上。

“就像电子钟和机械挂钟的区别一样，对吧？虽然过程不同，但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在得到结果都是一样的时候，反而没人会在意这其中的不同本质了，又或者说就算知道的人也早已无所谓了。”

头发，依然丝滑，让人舒适。

“你说的没错，但说到味道，你记住我的味道了吗？”

“记住了，从我拥有嗅觉的那一刻起。”

“那就行了，那就行了，哥…”

睡着了。

“早上好，夏同学。”“早上好，天使。”

在校门外相遇。

“这是上上次答应给你的补偿。”

那盒酸奶。说实话，我现在也已经能记住它包装盒所散发的气味。

“哦，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过什么味道吗？我回到家以后却什么都没闻到，可能是我自己已经习惯了的原因。但是我根据那天你的动作，大概确定了味道发出的位置。”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闻的位置的？你……”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脸就已经涨得通红了。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总之把这个给你啦，好了，其他的就不要再问啦。”

递过来一个小纸包。

“所以我们关系什么时候好到，你都开始送我礼物了。”

“大概是从变差之后吧。”

这已经不是什么冷笑话了，这是纯纯的警告。

“我会引以为戒的。”

我保证。

夏天龄拆开那个纸包，里面是一段3的布料。

“这是什么东西？”老实说，虽然我能闻出上面有天使的味道，但真不知道这是什么。

她在手上揉了揉，露出一种邪恶的微笑。

“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说着撩了撩衣服里面的带子。

“请务必帮我把它做成护身符。”

“你真是变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