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贤王脸色有些苍白,唇上也近乎没有血色,柳千展低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柳千展负手立于廊檐下,看着不远处院中的萧索与狼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生于皇家都道是享不尽的荣华,用不尽的富贵,有谁能想到这份尊荣背后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难为他了。”父丧母亡,各种明枪暗箭接踵而至,从幼年开始重病缠身的阿湛便没有时间怨天尤人,贤王府背后承载了太多人的兴与衰,生与死。
暗二道:“算计舅爷入局燕荡山实非王之所愿。”
柳千展苦笑:“不仅如此同味居中毒之事也在阿湛的算计之中吧?”虽是疑问,但是他敢肯定,那只万事皆能为他所用,老谋深算,步步为营的外甥狗一定是一早料到他的入局,并计划着以他为引,引蛇出洞。
柳千展没有看暗二,很显然对方的默然证实了他的猜想。
柳千展又道:“为的是那些尸人?”
柳千展依旧没有转头,但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暗二惊呆的模样。在看到那些尸人怪异的模样后,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阿湛一早就打起那些尸人的主意,或者说阿湛的燕荡山之行,很大程度是为田文中手中的这支尸人队伍而来。阿湛想要借此拭探那些尸人的实力,想要借机留下几具尸人研究。
“阿湛犹豫了,小媳妇也是。”柳千展低低窃笑,抬手轻轻将肩上的落叶拍落。自他入燕荡山后,阿湛就连番敲打他,小媳妇也给他送来不少吃食解馋。上谋谋心,阿湛和小媳妇的心乱了。
柳千展道:“离神医此番出山为的也是它吧?”
“是。”暗二轻声应道,随后略顿了一下补充道,“也是为了舅爷。”
柳千展心间一暖,转而问道:“田文忠此番筹谋冲着贤王府还是柳国公府?”
“柳国公府在虞地的兵权。”暗二低声吞言嗡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