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廉纤不喜欢他的眼神。”赵廉纤哀求着看向郑途:“这人廉纤应付不来,郑大哥你来替我吧。”
“行,你先后退吧。”
郑途的目光此时正落在人群的外围。
那边站着一位斜挎药箱的清瘦郎中,身后还跟着一位学徒打扮的少年。
当地的知县来了。
唐孟阁已经年近六十,发须皆白,站在人群里丝毫不起眼。
二人目光对上,默契的互相点头致意,郑途的心里便有了底。
眼看着齐忠山走到近前,他叹了口气,迈步上前,抬手将其拦住。
“阁下有事,站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齐忠山被拦住,表情十分不快:“你是何人,敢拦我的路!”
“在下郑途,渭州人士,是赵东家新招的掌柜。”
“看来廉纤侄女真是病急乱投医了,随便什么人都能当掌柜的。”
齐忠山说完,眼神鄙夷的看了郑途一眼。
想去套近乎的目的落了空,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太过急躁。
他只得暂时作罢,转身走到苏大娘子身前,询问起事情的经过。
事件并不复杂,苏大娘子三言两语就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齐忠山听完以后,没有立刻表明态度,而是捻着嘴唇两侧的八字胡,眼神阴险的在赵廉纤身上打转。
赵家的情况他是知道的。
赵大官人死了,赵家的两个兄弟想争夺剩下的家产,他也是听说了的。
呵,什么家产,难道这些俗人明白什么!
还未出阁的赵廉纤,才是赵家最值钱的那一个!
至于这新招的掌柜,着实有些令人讨厌,但也翻不出什么浪。
“咳咳,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齐忠山挺着又肥又沉的肚子,走到苏大娘子身边站稳身体,环视着周围的群众缓缓说道:“这雁门县不大,想必许多人都听说过苏大娘子的名声,自然不用我再多讲。”
“可能很多人都在猜测,今天这出闹剧是不是这位苏大娘子又在撒泼打诨,故意在找郑掌柜的麻烦,不说你们,连我也是如此想的。”
“但话说回来,我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苏大娘子有错,难道郑掌柜就没错吗?”
“齐兄弟说的在理!”
与其同行而来的何泰然在旁边大笑起来:“依我看,还是先把这郑掌柜扣下来再说,免得把人放跑了。”
听闻这话,郑途愣了一下。
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不问青红皂白直接给我扣帽子?
他虽然气愤,表面上仍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对着两人冷笑一声道:“好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样,我和你打个赌,一个巴掌也能拍得响,你敢赌么?”
“跟我打赌?我还能怕你这个掌柜的不成?”
何泰然哈哈大笑,随便一掏,就是一两银子。
把银子丢到郑途脚下:“这人真是疯了,一个巴掌怎么能拍得响,你要能证明,这钱就是你的。”
他这么做,就算是输了,也要看着郑途低下头把钱捡起来。
“行啊。”郑途直接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声音清脆响亮,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四周不少围观者都愣了。
光天化日,何大官人被人打了?
“给你一嘴巴,你听,响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