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已经闹得越来越大。
围观的百姓数量多了许多,原本就在看戏的人不说,连那些正忙着赶路的行人都驻足下来,伸着脖子向里面围观。
“苏掌柜的大娘子?怎么又来闹事了,不是前两天才来闹过么?这汉子又怎么惹到这泼妇了?”
“这汉子模样不错,举止打扮也像个有钱人,大概是被这妇人设了局,啧啧啧,恐怕又得出一笔血了。”
“我看不一定,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蛋,要是这汉子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也不可能被苏大娘子盯上,还是再看看吧。”
随着郑途露面,躺在担架上的装伤的苏子明眼珠子一转,隐藏在妇人裙摆下的手指头扣了几下。
妇人身体一颤,面色微红,用手中的布帕遮挡住面庞,偷偷看向苏子明。
“当家的,是他吗?”
苏子明点点头,随后眼白一翻,继续装死。
妇人得到了指示,立刻停止了哭泣,放下怀抱的孩子站起身,三步并两步的跑到郑途身前,死死的拉扯住郑途的衣袖哭嚷道:“就是你,就是你!”
“大姐,咱们应该是没见过吧。”郑途无奈道。
他站在台阶上,离得又近,刚才这女人的小动作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他。
郑途试着挣扎了两下,发现这女人的力气居然不小,一时间竟然脱不开身。
“哪里来的泼妇,赶快放开郑大哥!”赵廉纤眼看着郑途脱不开身,又怕郑途吃亏,被这女人占了便宜,张开嘴,一口就咬在妇人的手腕上。
“啊!!!”
妇人哀嚎一声,被迫松开了郑途。
赵廉纤擦了擦嘴,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把郑途护在身后:“这里是县衙,不是寻常菜市,你这疯婆子要是再敢乱来,我就报告官府把你抓起来!”
“可以啊,学会借势了,不错不错。”郑途在她身后小声夸奖。
“嘻嘻。”
听到夸奖,赵廉纤清丽的笑靥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仍旧是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好啊,你让官府抓我?我还想报官呢,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妇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丝毫不在乎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开始撒起泼来。
“呵,这是怎么回事,你这妇人怎么又来闹了?”
就在此刻,一道声音顿时响起。
这声落下,苏大娘子也是停下了哭泣撒泼。
“齐大官人?”
“还有何大官人!”
在正对着县衙后院的位置处,有座三层高古色古香的小楼,不远处还有几座小屋,周围有一圈院墙将小楼和小屋围住,只有一扇大门可以进入。
显然这是私人建造,并不是对外开放。
而此时那扇刷着红漆的大门被人从里推开,齐忠山、何泰然带着几名家丁从里面走出来。
显然这两人是有些地位的。
当二人出来之后,围观的人群里的动静小了不少,苏大娘子停止了撒泼,乖巧的行礼,就连苏子明都挣扎着撑起身体,缓缓点头行礼后,才敢继续翻着白眼装病。
“齐大官人您来了,正好您在,麻烦您给我评评理,否则这日子我真不知该怎么过了……”
苏大娘子扭着腰肢,跑到齐忠山身前噗通一声跪下,听的周围人都皱起眉头倒吸冷气。
这下肯定摔得不疼。
齐忠山显然对这个套路很熟悉了,没去管她,而是看向赵廉纤,一双蛤蟆眼瞬间发出精光。
“廉纤侄女,你居然还活着,真是谢天谢地啊!”
说话间便甩开了苏大娘子,奔着赵廉纤快步而来。
虽然齐忠山表现得亲切,但郑途看到,赵廉纤并没有什么欢喜的表现,于是小声询问道:“你的长辈?”
“我爹爹的结拜兄弟。”
“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