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真一离开廷尉府,便立刻和刘乞小声吐槽道:“这琅琊王氏可谓是铁板一块,就算我这个秦王殿下,旁敲侧击,这王虞也能将此案办成铁案,可见这帮家伙几乎没将父王放在眼里,说到底,我们刘家在这些世家大族面前,不过是个暴发小户而已!”
“主公,不必烦扰,这谢灵运本就是狂傲之人,何必为这样的人耗费心思,这么做可不值得。”刘乞见刘义真满脸铁青,宽慰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走,跟我去见见武昌县公。”刘义真笑着说道。
“谢晦吗?”刘乞反问道。
“难道还有第二个武昌县公?”刘义真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自从刘裕登基之后,谢晦的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刘裕任命他为中领军、封武昌县公,食邑两千户,入值殿省,统领宫中禁军,一时间风光无两,成为这建康城中炙手可热的政治新星。
刘义真并未递送过拜帖,从廷尉府出来便直奔谢晦的宅邸,此时的谢晦正在建康宫中陪侍陛下处理政务。
当刘义真前来,他家下人准备进宫传话的时候,却被刘义真拦了下来,轻描淡写的说道:“谢领军政事繁忙,如何敢叨扰?”
刚说完这半句,下人以为秦王殿下要打道回府,谁曾想秦王殿下说了后半句。
“我在偏厅等候谢领军便是,你们且自顾自的忙去吧。”
好嘛,说话还喜欢打喘气,这话一出,可有的下人忙了。
秦王殿下亲至,礼不可废,应开中门迎接,净水泼街。
可这位秦王殿下却十分反感这些繁琐的礼仪,只是和下人说:“本王只想讨一杯茶吃,搞这么复杂干嘛,直接带我去偏厅。
下人哪敢逆着秦王殿下的性子,立刻小跑着领路,将秦王殿下和刘乞带到谢晦府中的偏厅。这谢晦的府邸虽不奢华,却处处透露着文人特有的雅致,曲径通幽,花木扶疏。
刘义真特意嘱咐手下:“你们守在这里,若是谢府的人想要进宫去找武昌县公,务必拦下。”
等待总是漫长的,尤其当心中有所期待时。直到傍晚时分,才听到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下人的声音:“领军,秦王殿下已在偏厅等了大半日了。”
谢晦刚回府,听到这话,心中一惊,连朝服都未来得及换下,急匆匆地赶向偏厅。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惶恐与不安,毕竟秦王亲临,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甚至都没有生气的质问下人为何不派人去通报!
进入偏厅,只见刘义真正坐在主位上,手捧茶盏,神色自若。
见到谢晦进来,他放下茶盏,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谢晦忙不迭地行礼:“下官见过秦王殿下!不知秦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
刘义真快步上前,一把扶住谢晦,笑着说道:“谢领军太客气了,父皇传召你进宫,我怎敢叨扰。但久仰谢领军大名,实在是想见一见,于是便不请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