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就在张顺、庄义在接受封赏喜笑颜开之时,有一个人却默默的发愁。
那便是颍川太守寇赞。
自从刘义真击溃司马楚之之后,寇赞就多次写信给刘义真,希望能给他派些人手。
可最后人手是派了,但寇赞却忍不住要去洛阳找刘义真理论去了。
颍川太守府外,初夏的阳光洒在路上,柳絮随风轻舞,新绿的树叶在阳光下闪着生机,荷塘里荷花含苞待放,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府内的颍川太守寇赞正和主簿荀季发着牢骚:“我写了那么多信给桂阳公!希望他能派一些饱学之士前来教化牧民!他给我派的都是些什么人物?铁匠?兽医?养马的?靠这些人来治理乱世?”
荀季自然也不理解刘义真到底是何意思?现在战乱刚平,百废待兴,人口凋敝,农田荒废,不说别的,至少应当派些基层管理,组织生产才是。
“太守,或许桂阳公有别的打算也说不定?”
“谁知道呢?我为官这么多年,还真猜不透桂阳公的心思,哎!看来还得写信问下桂阳公此举所为何意。”
就当在二人说话间,忽然下人来报:“太守,镇安将军刘乞前来拜访!”
“太守,刘乞乃桂阳公近臣,此番前来必然是有要事相告,不可轻慢!”荀季建议道。
寇赞自然知道刘乞的身份,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命令下人开中门迎接!
自己则换了身得体的官服带着荀季前去迎接刘乞。
自从被刘义真修理了那么多次的家伙,现在着实变的沉稳许多,他远远看见寇赞前来,便翻身下马,一个健步走到寇赞面前,抬手抱拳笑道:“寇太守!别来无恙啊!洛阳一别也有数月了!”
寇赞见刘乞如此客气,也陪着笑脸说道:“是啊,多谢刘将军派遣属下从河北接来了我一家老小团聚,若非如此,我寇某便是孤家寡人,孤魂野鬼咯。”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太守您言重了!”刘乞摆了摆手说道,随即话锋一转,“太守,桂阳公送来的人,您看到了吧?”
这不提还好,这一提,寇赞原本笑盈盈的脸,瞬间变了脸色,一脸局促和疑惑的说:“看到了,也安排诸位住下了,但我不明白,这些人如何能治疗好颍川?”
刘乞笑了笑,有些耍无赖的说道:“太守,我这赶了数百里路,朝食尚未进肚,可否安排些吃食,我们边吃边聊?”
寇赞一愣,旋即仔细打量了一下刘乞,果然风尘仆仆,额头的汗渍尚未干透,一脸不好意思的对下人说:“赶紧命令庖厨准备些吃食招待刘将军!”
说着,寇赞便一脸歉意地拉着刘乞走向了偏厅。
刘乞的目光在太守府内四处游移,反复打量着这新修葺的府邸。
用来糊墙面的黄泥尚未干透,甚至白灰都没抹;粗糙廉价的木制门窗,尽显粗陋;甚至府内的家具也是十分破旧,几张草席,几张竹制的茶几和桌椅,样式十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