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拼了命的去各处寺里庵里,为的就是能遇见那对夫妇。
可梦里明明在她及笄那年就会遇到的人,直到她过了十八岁也没来。
拖得时间太久了,她母亲和继父便张罗着让她嫁人。
只是她不甘心,想要亲自来京都看一看,若是没有阎月朗这个人,她便只当成梦一场,老老实实的嫁人去。
然而她还没到京都,就遇到了来找她的那波阉人。
她本想着让这群阉人带她进京都就好,谁知道误打误撞,竟然就到了阎月朗身边。
可这已经不是她的命了。
阎月朗已经有了妻子,那又如何呢?
她又不是感觉不到阎月朗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的感觉。
明明他对自己也有心。
此时的她再看舒妙,又觉得她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舒妙一进来就觉得身上落着一道视线。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于是叹了口气。
阎月朗低头问她:“怎么了?”
舒妙斜他一眼:“你那命定的阎太太自从进门就一直盯着我,盯得我身上发毛。”
阎月朗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着着急急瞥开目光的舒三娘。
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厌恶的感觉。
这是第一次,他对着舒三娘有了明确的感觉,是厌恶。
来贺喜的同僚们已经聚过来,阎月朗不好说什么,舒妙自然也端起了笑容随他应酬。
几桌下来众人又觉得这位真正的阎太太是要比那位好一点。
知进退识礼数,为人又大方和气,倒显得舒三娘有些小气的样子。
便有人趁机问阎月朗舒三娘的来历。
“……既查不出落水缘由,又惊了皇后圣驾,不好随意放走,便只能暂时住在我府上看守着,待事情查明再送她们离开。”
“原来是这样……”
众人窃窃私语,本以为舒三娘会是阎家的什么亲戚,但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来历。
阎月朗说这话的时候,舒三娘就在不远处站着。
他光明磊落,讲话声音自然没有刻意压低,附近的人都能听见,于是看向舒三娘的眼神便也就带着探究了。
舒三娘咬着嘴唇,竟然没有落荒而逃。
她只当没听见这话,依旧笑着与众人寒暄。
舒妙觉得这位“阎太太”可并不简单,起码心理抗压能力蛮好的。
吉时到,阎月朗背着田聪钰出门,将人送到轿子里,舒妙也塞了一包点心进去。
钟贡士骑着高头大马,依着喜娘的规矩启程,敲敲打打的离开了蒋府门前。
看着远去的迎亲队伍,阎月朗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猛的就握住了舒妙的手。
他微微侧身,贴近舒妙的耳边问:“当年成亲,你也是这么坐着轿子嫁进来的吗?”
舒妙想了想,点了点头。
蒋家当年嫁女的排场要比这大多了,除了没有那场婚礼的男主角外,一切都完美的很。
只是她记忆不深,也只记得那只大公鸡了。
“抱歉,当时是我的错,让你受了委屈。”阎月朗又说。
这下舒妙倒是好奇,挑眉看他:“怎么就这么有感而发了?难不成你还要赔我一个完美的婚礼?”
人怎么能成婚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