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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朝阳洒在灰白色的花岗岩上,衬得东区地检恢宏的建筑,如一道坚实的堡垒。
正是上班潮,一辆辆车子驶过宽阔的柏油马路,朝广场东边的停车场而去。
毫不起眼的黑色越野,单从外形看甚至有些朴素的车主,静静朝前驶去,前后两旁的车辆却很快让出道路,让这辆车先行通过。
毫无预兆,那辆白色跑车突然拐过道路,以百码之势朝越野上撞去,顶着它朝前撞在像片着公平正义的雕塑上。
立即有人下车朝超跑而去,毫不客气的敲着玻璃,喝声:“没长眼,会不会开车?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由着你撒野。”
甚至有人拿着手机拨通电话,毕竟公然在这司法部门面前,敢如此嚣张,岂能轻易放过。
越野门打开,走下位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约摸五十岁左右,他迈着正步近前,旁边人纷纷垂首行礼:“周检。”
周中正挥手止住要打电话的人,近前,礼貌的敲着超跑的玻璃,玻璃缓缓落下,露出原若航那张略带青苍的脸。
他怔了下,料想到敢这么正大光明撞自己车的,要不就是醉汉,要不就是来挑衅的主,可原若航,这个向来温文儒雅的航少爷,突的做出意外行径,还是被惊到了。
“航少,我没看错吧!”周中正微躬着身打趣。
原若航坐在车里,盯着前方动也不动,显得很没礼貌。
周中正叹声:“航少大驾,必然有正事,咱们借一步说话。”
广场斜对面的茶餐厅,周中正在两旁深躬的服务生中顿步,扬声:“送些茶点过来,不要让人打扰。”
包厢内,周中正执壶斟好茶水推到他面前,含笑:“航少,有何指教?”
原若航紧盯着他,嘲讽:“我把你土检门外的塑像都撞了,周检都没想说的。”
他乐呵呵道:“可巧,那两个塑像阵旧许久,早到了要换的时间,我还没感谢航少来给周某人送钱,让我有机会重塑。”
原若航将手中信封推上前,喝声:“你身为公职人员,却做了欧阳凤近二十年走狗,帮着她欺上瞒下,坏事做尽不说,现在还要让你儿子接替自己,继续被她践踏。”
周中正看着信封里资料,挑眉:“失踪十五的孙法官都能被你找到,还有有几分手段的,若航,我晓得你的意思,抱歉,无能为力。”
原若航死死盯着他,脸色越发阴沉。
周中正将东西推回,含着缕悲意:“阿航,你外公拚死一搏,为的就是护你周全,只要你离开X集团,欧阳凤不会为难你。孩子,带着初辛离开吧!这里不适合你们。”
原若航冷笑,身子前侧:“好大的口气,你难道看不出,所有证据都齐全了,周检,单凭这个信封足以把你送你监狱。”
周中正笑:“可你忘了我是欧阳凤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她最擅长的就是销毁证据,操控舆论。何况,相茉莉的儿子许汶溢已经不在,据我所知,她根本没有直属亲戚在世,提起诉讼申请,法庭是不可能二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