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少女跪在身旁一边关切的查看自己的伤势,一边呼唤着自己的父亲。
梁止认识这个少女,她不是家族的人,她是家族雇佣的私人医生之女。他用仅剩不多的力气,挤出了她的名字:
“丁…星囚…?”
此时巷口走来一个高瘦的身影,把他背在身上朝巷口走去,丁星囚跟在身后,将外套盖在他的身上。
梁止依稀记得那时一束束阳光破开阴云撒在申春江上,很是明亮,背后的外套很暖和。
……
故事告一段落,梁景眉头紧锁的站在原地,脸色像吃了苍蝇,喃喃低语道:
“为什么柳神官会被持有火种的神官攻击,而且还毫发无伤,她不是普通人吗?
为什么梁止成为了代行人,柳神官不但把他放跑,还隐瞒了这件事?
为什么呢,为什么梁家偏要在仪式举行的当晚袭击张家,这明明是最难以下手的时候,为什么不选更早之前。
难道这场袭击一开始就不是针对张家,而是——
捧薪会!”
梁景山不禁咽了口唾沫,现在的他茅塞顿开,全部都想通了。
“挺聪明嘛。”梁止拍了拍手腕表示鼓掌。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投名状?你明明只需要表明身份就可以…”
梁止在唇前比了个噤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阴冷的笑,说道: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没死吗,告诉你也无妨。
反正你就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还记得我最后几句说了什么吗?
我是被丁医生所救才活下来,而你之后在捧薪会里做了什么事我可是知道的。”
说罢,梁止狠狠向梁景山瞪去,狠辣的目光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那…那是我的投名状,我没得选。”他害怕的后退几步,原来梁止出现在这,只是为了审判自己。
一丝丝冷汗划过脊背的感觉不断刺激着他这几近崩溃神经。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他才猛的惊觉——如果现在不做点什么,那自己必死无疑。
“好,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可以死…”
砰——!
地上的篝火突然爆炸,四散的灰尘一瞬间遮住梁止的视野,打断了他的话。
对面的梁景山向楼外奔跑着,他纵身一跃从5楼跳出,右手掌心不断有火焰生出。
“五楼,但只要在落地前让火球爆炸产生缓冲就不会有事,得尽快跑,把这些事告诉其捧薪会。”
在梁景山快要落地之时,他将火球砸向地面,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如约成为了他落地前的缓冲。
就在他为自己的逃出生天而沾沾自喜时,一阵推背感将他砸倒在地,只听一声脆响,全身上下的骨头几乎断了个遍,此刻的他与肉泥无异。
刺痛之中,梁景山惊恐的扭头望去,眼角的余光中只见梁止骑在他的身上,将手中的断匕狠狠的刺进了头颅。
……
梁止拔出匕首,站起身来挪了几步,看着眼前的尸体,他叹了口气,喃喃道:
“又报了一次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