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明明完成了他们口中那个送死的任务,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庆幸。”梁止看着手中的匕首,惆怅万分。
忽然一个守卫大叫着跑进来,他慌张的扫视偌大的会堂,却见到惨白的灯光下家主和教官们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而站在他们身上的竟是个只有十六七岁的迷茫少年。
梁止抬眸看去,那人正呆若木鸡的看着自己,愣了半刻才缓过神来,崩溃大叫着拔出手枪开了一枪。
那人意图攻击的部位太明显,被梁止侧身躲过子弹,拔枪,瞄准,射击,命中,迅速又一气呵成。
如今梁止已经完成家主安排的任务,现在要做的便是回到梁家复命。
但眼见又有一个生命在的他手中消散,在刚才的某一刻,他似乎忘记了堵在心口中的某个东西。
这种生死搏斗带来的无我感,能够让他短暂的忘却自己的身份和来自家族的恶意。
“都是肮脏的家族,死多少个都无所谓···”
他走出会堂,没入了火光中。
他如幽灵般在宅邸中穿梭,不断屠戮一个又一个神权者和张家杀手,没人能够察觉他的身影。
在经过一个闭锁的客房时,梁止察觉到里面发出了些许动静,他并不打算理会躲里面偷生的普通人,直到眼前的房门被一团火焰炸开,点着了他的衣角,里面的人在攻击他。
“神权者吗?”
梁止拔出腰后的匕首,杀意凌然的站在门口,入眼的是两个身穿红色教袍的人,一名老者,一名中年女性。老者的眼睛通红,右掌燃起火焰横在胸前,左手紧握着一块黑色的煤炭,警惕的注视着在场的另一位中年女性。
而另一边的中年女性也不遑多让,全身上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奇怪的光环在她的背后飘荡,细微的尘埃在她的周身环绕,散发细碎光芒,宛如一位神明。
二人都发现到了门外梁止,都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搅局者感到十分意外。
“原来是内讧。”梁止简单的对眼前的情况进行了定性,下一刻直接暴起直接对距离最近的中年女性发起攻击,匕首打散了尘埃,携带着破空声直逼她的脖颈。
红袍女性虽然在不可思议中将将避开要害,但还是受到了伤害,她的双眼被划破,痛苦的捂住流出浓稠蓝灰色液体的眼眶。
见对方已经暂时失去威胁,梁止把目标换成那位老者,脚下一发力,便出现在那人面前,一刀刺进他的胸膛,钉在墙上。
老者口吐鲜血,火红的瞳孔从诧异变成了不甘与决绝,着火的右手死死抓住梁止的左臂。
炙热的火焰灼烧着臂膀,他心头一紧,又给老者脖子刺进一刀并顺势推开。
火手划过了梁止的整个左手,只觉伤处火辣辣的,他看向地上的老者,发现对方左手的上的煤炭已经不见踪影。
“跑…吧,孩子…”老者倒在地上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他,喃喃说道。
而此刻梁止的肚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卡着,身体也像灌了铅一样逐不上力气。
“!?”
没等多想,梁止就觉得地面在摇晃,状态不佳的他随即跌倒在地。
背后的地板土石将他托起,石头撞开了墙壁,把他送出屋外后却又轻柔放下。
梁止看向屋内,红袍女性的朝着他挥了挥手,破碎的墙壁如时空倒流般拼好了缺口。
“她为什么不杀我?”
梁止疑惑不解,明明刚才自己还对她痛下杀手,可她却放过了自己。
“算了,回去吧。”
现在的梁止很虚弱,如果不抓紧离开,就真的会死在这里。
因为无论是同僚还是对手,都不会放过这个杀死他的机会。
他缓缓起身,拖着倍感沉重的身躯逃出张家宅邸。
逃离的路上并非一帆风顺,梁止遭遇到了几个杀手的拦截,虽然勉强甩开,但也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躲在一处巷子的阴暗角落。
正当梁止觉得自己就要命丧于此时,一个人找到了他,准确的说是一位少女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