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一上午,已有好几个客人,专找那四下无人的档口,悄摸进店来,询那强阳益气的方子。
“也是怪了。”康先生捋着胡子,“这种事儿怎么也扎堆来?”
润泽两兄弟相视无语,定是老爹那“嗑药”版本的绯闻,招来的这好些人。
楚泽也注意到,已有好几个人,路过门口时向内张望一眼,见到有别的病人在问诊,便有迅速转头向前走。
有的似乎是已经来回走了好几圈了。
这倒是个好风口,楚泽思忖着,放下研究好久的账本,坐到诊台前。
楚润看着书,头也没抬:“又怎么了?”
“听说你开个方子,就能挣10块钱?”
“怎么说,够你押一把的吗?”
楚泽把自己的脑袋掰过去,看着康先生:“先生,看你这徒弟,天天冲得很。我看,是该给他找个媳妇了。”
康先生乐呵呵地看着兄弟俩斗嘴,“怎么了,泽儿?又想给谁抓药挣钱去吗?”
楚泽突然起身作揖,“果然是大师,料事如神。”又转头对大哥说,“学着点。”
“康先生,上午这些个人询的,可是像我爹那晚喝的酒一般,喝了便能即时起效的那种秘药?可否为我也开一方?”
楚润抬起头,看了一眼楚泽,“怎么着?俩碎银子还没捂热,就想花出去?”
“你不要说话,我问康先生呢。”
康先生捋了捋胡子,转而对楚润说:“饮酒那晚,我也提点过你一些,这个方子,就由你来出吧,我也顺道考考你。”
楚润抬手翻腕,置于老二眼前:“30文。”
“不是穷人分文不取吗?我可是负债几十两的人。”
“此等淫邪药方,有损医德,要你30文算便宜的。”
“好了好了,润儿,你且好好思考下,记得我曾说过的,要阴阳兼顾……”
约莫一盏茶时间,经由康先生修改,楚润左手递过来一张方子,右手仍旧张开。
“记账、记账”,楚泽从老哥手里接过方子,顺势翻开了账本。
才查阅到第三项药物,楚泽又跑回案前。
“哥,仅那鹿茸粉一项,就要消耗不少银钱。可否开个穷人版的方子?”
“哪那么多要求?”
康先生此时又来打圆场,“润儿,你可知为何,普通百姓来诊病时,多由我来开方;达官贵人来诊病时,我总放心地交给予你?”
“达则人参鹿茸、穷则党参枸杞;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利用好药材的组合,与数量的变化。各种药材疗效虽然不尽相同,但我们医者的追求,便是使芸芸众生,不论贵贱,都看得起病、看的好病。”
“先生教训的是,学生记下了。”楚润神情严肃,连连点头。
听得康先生教育老哥,楚泽觉得非常羡慕。
无奈,自己已经投胎到,人设负分的弟弟身上了,且先想办法把债还了再说吧。
“泽儿,每帖药大概多少价钱为宜?”楚润认真询问起反复给自己出题的弟弟。
“没有下限,越低越好。”
楚润瞬间眼珠上翻,便又俯身写方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