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雪进入院子后,范灵来到铁门口,他看见铁门已经紧闭,推搡不开,于是他便伸手探进旁边的栅栏,从植被间分开条缝隙。
范灵透过缝隙,看见代雪在院落中呆滞地往前行走,全没一点属于她少女的灵动,直走到客厅门口,随即黑云盘旋而下,将她一口吞没。
范灵大惊失色,正要惊呼出声,艾洛德却在此时出现在他身旁。
“孩子,你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告诉我,代雪怎么了?”范灵惊魂不定地打量着艾洛德。
“代雪?进来说吧,我为你准备了晚宴。”艾洛德说话的语气依然平静。
“不,你先告诉我代雪在哪?我看见……”
“你可能是出现了幻觉,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很喜欢我打扫过的房间。”艾洛德优雅地走回铁门口,两扇大铁门已经完全洞开,他做出邀请的姿势。
范灵还是惊疑不定,他不敢轻易听从艾洛德的指引。
“除了那个女孩之外,还有关于如何治疗你父亲病症的问题,我们共赴晚宴,你就能得到所有的答案,请进吧。”艾洛德再次邀请。
范灵沉下心,跟在艾洛德身后进入院子。
此时月满盈空,皎洁的月光泼洒下来,映照着色彩斑斓的花地,整个院落中花香四溢。
范灵回想起他看到代雪也从这里走过的画面,感觉似有不同,却一时想不出来。
穿过院落,进入宽敞的厅堂,范灵只见一张铺着白布的长桌摆在中央,桌上摆有燃着白烛的银色烛台,以及一盆幽蓝的鲜花,至于长桌以外的空间,显得过于阴暗,范灵什么也看不到,更没发现艾洛德所说的房间。
而艾洛德,从范灵进入厅堂后,似乎便不太在意范灵的举止,他显得很放松,走到长桌前端,欣赏墙壁上的一幅画。
范灵看着他漆黑高大的背影,内心愈发紧张压抑,兰夫人和代雪的话顿时交错出现在他脑中,再加上刚才在院外探见的诡异画面,很多反常的想法便涌现出来,挤涨着他的头脑。
范灵纠结地站在那里,倒不是不知所措,而是很多问题堆到他的嘴边,好像就要决堤:
“代雪告诉我他大前天就到这了,为什么那时候不去看我父亲?”;
“这座宅院多年无人居住,就算他安排了帮手,也不可能在两三天时间内打理出如此精美的花地。”;
“他如此在意那袋沙子,难道他会知道沙袋的秘密?”
“他到底能不能治这怪病?”;
“代雪到底怎么样了,他说我看见的是幻觉,这不可笑吗?”。
这些问题拥挤着要同时从范灵的嘴里吐出来,范灵几欲脱口,在理智快被幻想压碎的边缘,范灵最终选择只问了一个简短的问题:“你是什么人?”
“请坐。”艾洛德转过身,保持着他的微笑,示意范灵坐下用餐。
范灵看了眼桌上的食物,一碟伴有血迹的肉块,以及一杯红酒,酒的颜色看起来与鲜血无异,范灵面露难色,没有立即就座。
“请用,我们的时间还很宽裕。”艾洛德坐下,整理着就餐时的仪表。
范灵无奈坐下,他拿起餐具,那感觉像是银质。
刀刃刚压到肉块上,就有更多的鲜血溢出来,范灵放下刀叉,将双手也垂到了桌下,他直直地盯着艾洛德,烦躁和愤怒在他的眼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