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后,大鼎岛军事学堂首期学员结业了,三百多人各奔前程。
轲兴如愿来到近卫军元帅府,成为内营士兵,其实就是杨尚原先的职务,稍好些,当班头带五个士兵。
杨尚和向阳果然去了北战区,担任何职轲兴不知。
过了约半月,文樵和李昊巡视战区完毕,回到大南城。
翌日,文樵立即率众前往黄花草地,再次祭奠阵亡之士,场面震撼。
数天之后,在元帅府,轲兴瞅着没旁人的机会,把遇见白道士的事告诉李昊。
李昊却说不知道城里有如此利害的老道士,当即派出探子去打听,叫轲兴别太担心。
日子变得平淡,轲兴却过得满意,只是内营队长胡民总是劝他没事少外出,令他有些反感。
每天轲兴换岗后,最喜往三草庐喝茶听说书,为避嫌他穿便服前去,可是胡民队长说那地方属是非之地,不去为上。
三草庐何时成了是非之地?轲兴不明不理会胡民所说,也不辩驳,暗地却依然如故,逛街听书。
胡民或许针对轲兴,竟跑去告诉李昊,说轲兴不服劝说,常去是非之所,有违内营约定的习惯。
李昊曾说过内卫无事别流连街上,三草堂也应少去,听书喝茶容易消磨军人的意志。
在指挥室,李昊听了胡民的陈述,道:“胡队长,我觉得你很关心轲兴,别的士兵似乎不怎理会。”
“元帅,我当兵逾十年,以前见过轲兴,他常在伙房帮忙,喜欢街头闲逛,那时他人小没所谓,如今他已在学堂出身,本有前程却这么懒散。杨尚叫我多管束指导他,我只好勉为其难,若换别人我真想不提点。”胡民没隐瞒,摊开心来说道。
“原来如此。胡队长,你暂且别理轲兴,我来管管他吧,此小子确实有些不争气,军事学堂出来的几乎都去战区当军官,就他这样,站岗逛街听书还跟我说过得很满意。”
“好好,由元帅你来管最好。”胡民放心走了出去。
李昊等到轲兴来上岗后,即叫他进指挥室。
“报!”
“小轲,关上门,坐下坐下,知道我为何叫你进来?”
“元帅定是知道了白道士的底细,想说给我听。”
“此是其一,还有呢?”
“还有啊,或许有人告我状子,说我逛街听书。”
李昊笑了笑,指着茶水,“喝口茶吧,刚沏的。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的行为严格来说违规喽,念你年轻暂不追究。我先给你说白道士之事,老道士叫白嚭,自修野道士,如今投入大南城丐帮,舵主展宏手下,职位副护法。”
轲兴刚喝了口水,听了停下来,低声说道:“元帅,白老道有一柄厉害的佛尘,他加入丐帮,必是利用丐帮人多势众,为其寻天火,你可要小心啊!”
“不怕他,我告诉你一事,你不准外传,天火已给了大长老,你装不知此事就平安,切记切记。”李昊同样压低声音。
轲兴放下茶杯,还是轻声说话,“元帅,白道士的佛尘真的很犀利,如蚕吐丝似的,我算领教过。你跟大长老说一声,好作防备。”
李昊看见轲兴焦急的样子,微笑说道:“别担心,大长老是高武者,四大洲论武功没人能及,白嚭就算手持佛尘宝物,也近不了大长老身边。”
“大长老这么厉害啊!好好,此事我不会对外说。元帅,我以后少去听书逛街,若没事我出去站岗。”轲兴迅速喝完了茶水。
“别急,你既然喜逛街,我可给你换个岗位,保准可随便听书。”
“有这般好事?我先多谢元帅。”
“小轲,我拟调你去外营历练。外营队长许柱手下有个探子组,八九个士兵,专门外出打听消息,甚至混进某些帮派里,探查坊间各样消息。你可有意向去历练?”
“作探子没甚危险吧,要不要打打杀杀?”
“你害怕了?此事多少有些凶险,你要随机应变。”
“倒不是。元帅,我若听到重要消息,向你报告或是向许队长报告?”
“事关白嚭老道的,全向我说,别的事告诉许柱,他最终也会告诉我。”
轲兴想了想,觉得当探子有意思,道:“元帅,我何时去探子组?”
“你若愿意,明天持调令往外营找许队长,探子组就会派你出去,你先要接近丐帮,最好能混入帮里。”
“元帅,我若混入丐帮,那个白老道认得我哩,如何是好?”
“探子组会先教你乔装术。别担心白道士,他在帮里辈份高没甚留意你。此事就当你应承,明日去历练当探子。”
“喏!”轲兴信心百倍地回答。
当内营队长胡民得知轲兴调去外营时,即时摇头叹息:“真是自毁前程!元帅太纵容轲兴了,竟调他去外营,外营那些士兵换岗后必逛街听书,废了废了……可惜这个大好年轻人。”
第二天早上,轲兴昂昂然来到外营,见过队长许柱和探子的班头季迁。
许柱打量着轲兴,笑着说道:“轲老弟,你是军事学堂出来的,听闻是学工事,到战区最有前程,怎么愿意来探子组?若不愿意,我可给你向上说说。”
“报告,我来跟队长班头前辈学本领,心感荣幸,请队长和班头安排任务。”轲兴立正,高声回答。
“老弟,你本可去基层当军官,却来元帅府当班头,不足一月又调来探子组当士兵,不知怎样说你。季班头,人交给你了,你看着安排吧。”
许柱见无法劝说,只得摇着头走出探子组。
营房里,探子组剩下三人,别的或许外出打听情况去了。
季迁定神盯着轲兴一会儿,没出声,接着在室内踱了一圈,站定对那个坐在一旁的手下低声几句。
那个士兵走了出去,一刻钟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
“班头,行当齐备,还是由你来乔装好些,我出去干事。”士兵放下包袱,临走时朝轲兴微笑地点点头。
轲兴没动,直直站着。
那个穿便服的士兵刚走出去,班头季迁招手一下,道:“轲兴,坐在那张木凳,有点晃,小心!”
“喏!”轲兴慢慢坐下来,对着一张残旧的桌子,那个包袱就放在大桌子上。
“年轻人,来之则安之。他们都说探子组从事鸡鸣狗盗之事,其实咱们这一行很刺激呢。你看这个包袱,可以让你变成另一个人,过上另一种生活,最后得到你想得到消息。”季迁也坐下来,神秘地拍拍桌上的包袱。
“季班头,这是什么法宝,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