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柳施婉掩嘴一呼,雷佑铭等人也是惊得一时失去了表情,有弓箭手甚至惊掉了捏在手中的箭矢。
吴岩明白众人应该都对传言的石力言的无上神力深信不疑,真的以为他的手下金刚不坏了。
你们对神秘的力量一无所知,嫌贫爱富兄并不是让贼匪们的身体变得坚不可摧,而是让他们的内心变得坚不可摧,这才是真正的恐怖所在。
让雷佑铭等人惊掉下巴的是,明明那个黑脸大汉都当场摔死了,可是山上的贼匪还如同下饺子似的,丝毫不犹豫地跳下来,“咚咚咚”坠落声和“咔哧咔哧”的骨碎脑裂声不绝于耳。
不一会儿,地上摔成破烂娃娃的躯体就堆成了一个小小的山包,冒着血泉,后来的一些贼匪也是得益于这座肉山,没有立即摔死,拖着断胳膊折腿歪着脑袋,向吴岩等人而来,拖出一道道猩红色的印迹。
更为诡异的是,山上的活着的贼匪,非但没有为自己同伴的死感到惋惜或者其他不好的情绪,反而随着一个个人的坠落,大声欢呼:“东海吾王,天下之主;天神之选,佑我金刚!”喊声冲天而起,甚至激起城外驻扎的贼军响应,一时之间,这呼声竟然充斥到海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柳施婉看着山脚处的肉堆和山上满脸兴奋的贼匪们,心底涌起一阵寒意,不由自主往吴岩处靠了靠。
其余等人俱是如此,皆冷汗直流,心颤不已——这样的贼匪能够战胜吗?
“愣着干啥?攻击啊!”吴岩看着越来越近的行尸走肉和沿着钩绳滑下来的贼匪,大声提醒道。
雷佑铭等人这才从宛若噩梦的发呆中醒过来,雷佑铭下令:“弓箭手,正前方齐射!投射车,向崖壁投击!给我···打他娘的!”
弓箭手和投石车纷纷出击,将山下的贼匪们射成了刺猬,崖壁上的贼匪们更是被一下拍成了肉泥,粘在崖壁上。
山顶的贼匪们这才停止了赴死之举,拿起弓箭还击,由于登山不易,众贼匪并没能够带上大型器械,但是仍有人徒手搬起石头扔下来。
处理完崖壁和山下的贼匪,投石车也调高角度,往山顶投击。
然而,双方互相射击和投石,俱是在做无用功,根本打不到对方。就算是投石车换了稍小的石头,侥幸投上了山顶,也是被贼匪们用盾牌轻轻一挡,就失去了效力。
然而,吴岩等人已经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先不说等山顶就地取材,做好简易投石车后能够对己方造成影响,单说两侧城墙就已经耗不起了。
经过白天一役,士兵们死伤巨大,防守的器械已经所剩不多,现在又要抽调人来防守会趁夜色滑落下来的贼匪,如何守得住城?
关键是,经过这么一折腾,百姓吓破了胆儿、士兵惊丢了魂,而贼军反而却越发生龙活虎了。
恐怕等到天亮,驻扎在城外的贼军开始攻城,这城就没了。
石力言必须死!这是当前大家的共识。
犹如投石车和弓箭的射程不够,雷佑铭只得从城墙把床弩拆下来拉到此处。
没想到射程够是够了,就是射到山顶也早就失去了准头和力度,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给了石力言一个表演的舞台。
对待飞上去的弩箭,石力言完全是花式拦截,双手紧握、一脚踢开,甚至到了最后还轻蔑地伸出两指,就像少女拈花一般,很有诗意地把弩箭就摘下来了。
可想而知,贼匪们又是震天价儿地欢呼,不晓得惹来多少黑眼圈市民在窗户里面偷看。
雷佑铭不由泄了气,只得下令停止无谓的攻击。
众人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远程射击器械不行,难道只能像攻城那样,借助钩绳,蚁附而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