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当真?”柳正青有些不相信。
“卑职岂敢假传军情?”传令兵说道,“太守大人也得到了消息,此时正赶过去。”
再次经过确认,柳正青才算是消化了这个事实,留下副手在城头注意情况,带领士兵们修整待战,他带吴岩等人先去南城看看是什么情况。
连方才一直在最后方负责后勤事宜的柳施婉也一并带过去。
如果敌人真的从白虎山突破进来,那城墙又有什么防守的必要?
众人策马行至城中,正好撞见也是行色匆匆的雷佑铭等人。
雷佑铭、王印其等人皆是身上带伤、面上黑灰一片,足见刚才守城之惨烈。两股人马汇到一处。
“当真?”柳正青又一次问。
“应该不会有假了。”雷佑铭一脸阴沉地说。
“你之前不是说,白虎山非一般人可以攀登吗?那些贼匪是怎么上去的?”
“怕是······”雷佑铭不想再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了,摆手道:“那石力言岂是一般人,传令兵说他在上面,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
柳正青欲言又止,还是默默跟着雷佑铭策马而去。吴岩和王印其相互问了两句,确认双方都并无大碍,也是齐头并进。
刚走出没多远,众人就遥遥望到了白虎山顶影影绰绰的人,似是欢迎他们一般,山顶飞射而来一阵箭雨,其中大多是燃着火焰,箭矢并没有飞多远就朝下掉落,“噗噗噗”插进地面。
所幸南城因为白虎山之故,多是凹凸不平的石头地,并无几处民居,而且士兵早就将居民疏散,所以刚才那波箭雨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走到弓箭射程的边缘,吴岩等人这才看清了山顶上带头那人:只见此人清清秀秀,面白无须,一副太监样,奇怪的是他的穿着——似是袈裟又像道袍,头发也是一侧剃光一侧梳着道髻,看着不伦不类,邪异无比。
这人就是石力言没跑了。
“大胆妖匪!”雷佑铭大声喝道,“为何侵扰我海州?坏我州城,杀我百姓?”
“呵呵。”石力言娇媚掩嘴一笑(娇媚?吴岩一阵恶寒),“本王乃天命所归,天下之主,既然如此,天下归顺本是理所当然之事,何来‘侵扰之说’?州城是本王的,毁坏又当如何?还有,本王一向仁慈,那些兵卒若非为尔等冥顽不灵之辈所驱使,胆敢对抗本王,又怎么会死呢?”
“本王倒要问你,本王此时都已经现身此地,尔等还不速速纳城来降,意欲何为?”
石力言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倒是让雷佑铭哑口无言,半晌,他才问:“妖匪,本官再最后问你一件事——本官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现在身在何处,怎么样了?”
石力言没有立即回答,距离有些远,也看不清楚他面上的表情。
吴岩有些云里雾里,悄声问柳正青,难不成他和这不男不女的妖货还有一腿不成。“四日前,述德自告奋勇,前去求援,此时尚未归来,难怪雷太守担心。”吴岩这才了然,武定军距离也不算太远,述德小将前去求援,不管成与否,此时都该回返了。
“呵呵。”石力言的声音再次传来:“那是你的儿子,又不是本王的儿子,本王就算再顺通广大,又如何能够知晓?”
“可是····”雷佑铭面如死灰,“你都···上山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