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的重机醒了。
他瞧瞧身边的祝愿,披了衣裳下了塌。
重机出来时便瞧见了在火炉旁取暖的翰如和观音婢。
翰如抿着嘴瞧着重机,满眼的好奇与惊讶。
重机合了衣裳冲她笑了笑:“早呀!”
翰如眨眨眼,忙反应了过来:“哦,你也去休息吧!我守在这儿,一会儿有人来叫姑娘吃饭,我就说姑娘现在先不起。”
瞧着翰如积极的样子,重机又笑了。
他也往火炉这边来,摸着观音婢坐下了。
“你知道我是谁?”重机问翰如。
“我能猜到。”翰如忙道。
“哦?那你说说,我是谁。”重机抿着双唇笑着。
翰如搓了搓手道:“你和我师父是同一类人呗!看你是从姑娘屋子里出来的,那身份地位应该高于我师父和班如师父。”
“嗯,孺子可教,我不光身份高于你两位师父,还高于祝愿!我回屋打坐了,你在这儿守着,祝愿要过了午时才会醒。”重机嘱咐着翰如。
“我记下了。”翰如忙答应着。
不过,到了早饭的点儿,文秀却是没有来叫祝愿,翰如感觉事情不对劲儿,她摸摸观音婢嘱咐了她几句话,又往外面来了。
干照正带人急匆匆地往前院儿去,文秀一脸迷茫地跟在他们身后,还不敢跟得太近。
翰如琢磨了一下儿,追上了文秀。
“文秀!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翰如问。
文秀伸手拉了翰如拽着她一起走,她总是习惯性地照顾着这几个半大孩子:“不知道,二少爷的人来报,说前面有人生事,我本来是要叫五姑娘去吃饭的。”
“咱们认识的人不多呀!楼家的人来只会走后门,少爷又在庄子里,还有谁会走前门呢?”翰如又问。
“我也不知道嘛!所以才要过去看看。”文秀又道。
越往前走,吵闹声越厉害,干照过去了,文秀和翰如则是远远地看着。
前面围着六七个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只怕干照再晚来一步,他们就要动手了。
“这位小兄弟,我是吉长青的二弟子干照,敢问小兄弟叫什么,这大过年的又来叠生山庄做什么?”干照和气地问。
人群里传出来了一个脆生生又极具张狂的声音:“我是奉了我师父之命,来给祝管事送孩子的!怎么出来的是你?我又不认识你,祝管事身边不是有个叫菅灵的么?我认得她,叫她出来!”
“你师父?敢问尊师高姓大名?”干照又问。
“姓师。”少年的声音更张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