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照是个孤儿,他干惯了手起刀落,斩草除根的事情,让他做起这些人情世故,他便有些笨手笨脚的。
他在教灵卉功夫,新手是灵卉才对,可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搞的,练个拳脚,一张白纸的师妹没有怎么样,他这个老练的师哥不是扭了手就是崴了脚。
灵卉万分愧疚,她都觉得这样一个英雄好汉在自己这里畏首畏尾憋屈的很,可干照却不大在意,他很尽心地教灵卉,他受了伤,他还要安慰灵卉不要难过,看得金线和文秀直呼怪哉。
酉时三刻了,祝愿关了房门。
多宝和班如都在这里,瞧着祝愿准备好了银针,班如问了一句:“淬阴丹可以从多宝身上取,那阳明丹呢?我可没有啊……我家将军用的可不是阳明丹。”
“我知道,我有。”祝愿斜了班如一眼。
班如狐疑地看看祝愿,又问:“我施针?”
“都行,重机也可以的。”祝愿笑笑。
“那还是我来吧。”班如无奈道。
多宝扫了班如一眼,她试探他道:“你已经将重机的事儿告诉萧将军了吧?”
班如瞪了多宝一眼:“我们萧将军名义上是严太师的人,可她到底还是归众,我们既不参与权势斗争,也不结党营私,再说了,我告诉了她,我们与祝管事不就有了隔阂了么?我说与不说,还要请示祝管事呢!而且,萧将军命我过来,本就是伺候祝管事来了,归众才是天生地养的,我们才是同伴!按照你的说法,莫非你身在曹营心在汉,一直在帮师魔心偷偷打听祝管事的秘密?”
“我就问你一句,瞧你嘴碎的,回了我多少句!我也是我师父送给祝管事的!我是人器,不是奴才!你不会做的,我更不会做!”多宝满脸对班如的嫌弃。
“我可是把你们两个当客人的;若将来你们都回去了,别在你们管事面前说我的坏话就行了!哪怕是我师哥这事儿,咱们三个也是商议过的,我可没有自作主张哈!”祝愿也学着班如和多宝的样子,与他们两个绊起了嘴。
班如看看祝愿,瞪了多宝一眼,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都怪你多嘴。
多宝冷哼一声,没理睬班如,往塌尾坐着去了。
门边传来“吱呀”声,三个人齐齐看向了门口。
干照挑了帘子进来,瞧着气氛不大对,他站在屏风处没动。
祝愿笑笑,她上前挽了干照:“师哥,过来躺下。”
干照顺从地坐下,脱鞋,躺好,垂眼继续看塌边的那仨人。
祝愿瞄瞄班如,又看看多宝,转移了话题:“什么会不会,我师哥是个孤儿,更是个粗人,你看灵卉多粘他,说白了,师父和弘光并不是不会,而是他们根本不在意师娘和灵卉。”
听到这里多宝就笑了:“谁说吉弘光不会照顾人?他把自己的老相好照顾的可安稳了,都帮她换了身份,做起正经营生来了,他去通福钱庄的时候都没忘把自己吃奶的孩子带上,更没将照顾孩子的事儿假手于人,我看他会得很呢!”
干照松了双唇,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