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要他们何用……果然,江湖浪子无情无义……”祝愿眯了眼睛,连自己师父都骂了起来。
“老爷从小到大就没抱过小姐,一看到小姐他便像见了鬼一样跑了!庄子里的管事走了好几年了,老爷压根儿不会管庄子,说他是个练武奇才我们承认,若说成家立业,维护庄子,他真是一窍不通!”文秀又怪道。
吉夫人的泪珠子成串儿地往下掉,吉灵卉呆呆的,完全不明白眼下这是个什么状况;多宝和菅灵的情绪随着金线和文秀的描述起起伏伏,恨不能现在就把吉弘光揪回来,痛打一顿。
话毕,祝愿站了起来。
她望着窗外道:“你们的苦日子结束了;离入冬还有些日子,咱们明个儿找些人来,先把破损的房屋修缮一番,院子好好整理整理;这个冬天我就在这儿不走了,同你们一起过年!”
有了祝愿几人和断断续续上山来的装修工匠,叠生山庄空前热闹起来。
文秀和金线的饭量肉眼可见的增大,重机也越发不掩饰自己“假和尚”的身份了。
听文秀说,祝愿刚入庄子时遇到的小丫头是还剩下的四个孩子之一,他们当家主母都缺吃少喝的,别说那四个孩子了;吉夫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吉灵卉身上,根本没有时间管教他们,他们都敢光明正大地来夫人屋里找吃的了。
好在他们最紧迫的温饱问题已经被到来的祝愿给解决了。
乱糟糟的院子慢慢恢复了以前平整浑厚的样子,这个时候祝愿也才知道,扫院子的老翁并不是被吉夫人“毒哑”的,而是他凭着自己年轻时当乞丐的经验,去山上挖野菜,吃错了野草,才变成那个样子的。
看着那半聋全哑的老翁,祝愿站在走廊里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个庄子,真是一个中用的都没有;这几个仆人,真是笨的笨,蠢的蠢,废的废,倒霉的倒霉。
不过这从某种程度上也印证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等庄子大面儿上休整好了,也时至三九寒天了。
车马行的走卒背着书箱往山上来,他全身裹的严实,连眼睛都不曾露出来。
与他不同的是,同他随行的那个少年衣着单薄,黑发飘逸,白生生的脖子露在外面,似是他感觉不到冷。
菅灵看着上山的那两个人发呆——他们一个像一坨煤球,笨重又颠簸;另一个则似一条绿绸,正不紧不慢地飘上山来。
“大白天的,怎么突然就有了一种见了鬼的感觉呢……”菅灵当然认得车马行的行头,可加上他身边跟着的、那个一身绿衣的少年,那个画面就突然变得诡异许多了。
“是祝管事的人么?有书信!有包裹!”车马的小子冲菅灵喊着。
菅灵下了两步台阶,两只眼睛还粘那个绿衣少年身上。
车马行的小子也看看绿衣少年,又冲菅灵道:“哦,这位是你们的包裹,要签收么?”